璋
即使是一般将领,打正规战,经验也不比共产党将领少。而在文化素质方面,&ldo;战大系&rdo;的共产党将领,更是差得远。不然,在共和国成立后的一个很长时期里,&ldo;大老粗&rdo;的牌子就不会那样响。
而现在,狮子也好,绵羊也好,用蒋介石的话讲是&ldo;一个一个都让共产党把你们抓了去&rdo;,用郑庭芨的话讲是&ldo;到哈尔滨扫茅房去&rdo;了。
笔者在某处见到一本《东北被俘、投诚、遣送国民党军官通信录》,当年威风凛凛的&ldo;团长&rdo;、&ldo;处长&rdo;、&ldo;政战主任&rdo;之类校官们,大都成了&ldo;社员&rdo;。如今还活着的,大都在区县政协当了个&ldo;委员&rdo;。
将是名将,兵是精兵,10月26日拂晓,新1军正在和71军交接防务时,阵地被突破。混乱中,官兵奋勇扑向突破口,军部特务营和骑兵团也投入战斗。马上不得施展,就下马白刃格斗,终于将阵地恢复。
71军、新1军和207师3旅攻击黑山时,都组织了&ldo;敢死队&rdo;。在包围圈中那些窝棚,没来得及组织&ldo;敢死队&rdo;。一些老人说,那也跟&ldo;敢死队&rdo;差不多,一个个像长了两个脑袋,拚命往外冲。子弹打光了,冲锋枪不能上刺刀,就抡起枪把子和你打。
翟文清老人说,他那个连打下锦州後补充的三个排长,在辽西又都打掉了。
杨克明老人赞叹廖辉湘兵团西进的行军队列&ldo;像检阅似的&rdo;,邱会作老人则用同样的语调赞叹企图夺路逃跑的新22师。
老人说,新22师向新民撤退被6纵顶住了,又想奔辽河边上抢渡口,准备逃营口。在一个叫&ldo;六问房&rdo;的地方,稀哩糊涂叫我们碰上了。七、八路纵队,漫地里卷著黄烟过来了。纵队部几个人趴在一间房顶上,离他们就100多米远,身边只有两个营,也是22师的。我们又是枪又是炮地猛打,敌人不理眯,倒下就倒下,没倒下继续走,队形不乱,就是脚步快了些。战士们这个气呀,边打边骂:他妈的&ldo;虎师&rdo;,死到临头还这麽硬气!
没有比败而不乱,更能见出一支军队的素质了。
美国记者西奥多&iddot;怀特和安娜&iddot;雅各布,在《风暴遍中国》一书中,这样描写在南亚丛林中的新1军和新6军:
这&ldo;是一支种族繁杂的军队,有英国人和美国人,有克钦族人和印度人,不过最英勇的要算中国人。在这里,各国军人都知道,史迪威训练的中国军队是精锐顽强之师。士兵们臂膀粗壮,肌肉结实,他们对於手中的美式武器非常熟悉并运用自如。他们不仅对自己充满自信,甚至敢於藐视他人。不管是美国人,英国人,缅甸人,还是其他甚麽人,只要触犯了他们,就会遭到迎头痛击。他们只要有一个人拿着一支汤姆枪占领一个据点,就能阻止一群敌人的进攻&rdo;。(47)。
从印度到中国,横贯缅甸,一路扫荡&ldo;武士道&rdo;,也迎头痛击一切敢于藐视中华民族的人。
这是何等的国威,军威!
如今,血为谁流,命为谁丧,威为谁扬?
林彪曾几次准备集中十个主力师,消灭这个&ldo;王牌&rdo;中的&ldo;王牌&rdo;。
可这个&ldo;虎师&rdo;既有虎的猛勇,又有狐狸的狡猾,能打又能溜,&ldo;黑土地之狐&rdo;始终未能如愿。一些老人说:那时一提起新22师,真有点&ldo;谈虎色变&rdo;的味儿。
辽沈战役後,几个纵队都提出这样个问题:新22师究竟是谁消灭的?
刘亚楼哈哈大笑:反正是八路军消灭的!
打了3年,各纵大都和新22师交过手,都没占多少便宜。这次,它这个窝棚撞一头,那个窝棚撞一头,这个纵队打一下子,那个纵队打一下子,都想和这个&ldo;虎师&rdo;真干一家伙,又都没用上力气。几头撞过後,它自己唏哩哗啦&ldo;散花&rdo;了。
不光新22师是谁消灭的说不清楚,其它军师也是一团乱帐。战後清点俘虏,西进兵团五个军的番号,各纵队都有。
曾经在缅甸仁安羌大捷中轰动英伦三岛的新38师,在长春听说长官决定投降时,一些官兵抱头恸哭,泣不成声。在这里,新1军和新6军一些官兵,也是哭著缴枪的。
尝闻汉飞将,
可奇单于垒,
今与山鬼邻,
残兵哭辽水。
10月28日拂晓,喧嚣的战场沉寂下来了。
晨光曦微中,厚重的铅色的雾一样的硝烟,带看股湿热的血腥气,压抑看空旷的辽西平原。树木擎著通红的火把在地平线上很有耐性地燃烧,像一盏盏长明灯,又像一根根生日腊烛。几乎是清一色的草房烧得只剩残垣断壁,张著焦黑的大口,有的还在升腾着烟雾,远远望去,就像一楼楼飘着饭香的炊烟。
被战火蹂躏的逐渐冷漠的旷野里,到处是丢弃的作战物资。大至车炮,小至一条军毯,一支&ldo;马牌&rdo;橹子,一听印著&ldo;a&rdo;的罐头,一个兵团从司令官到士兵所需的一切,应有尽有。车炮有的停在路上,大炮还挂在牵引车上,有的倾倒在路边沟里、河里,有的只剩个焦黑的铁骷髅。车炮旁,一具具焦黑的,或是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体,在焦黑的、平光光的和黄褐色的抖索着枯草的野地里,以人世间各种最残忍的,也是最自然的姿式,横躺竖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