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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布吕克尔惊讶地看着麦克波逊，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一本正经，还是别有所指。

&ldo;法定？&rdo;布吕克尔慢慢地说，&ldo;这个词令人作呕。&rdo;

&ldo;这笔钱毕竟是从他弗雷斯卡的户头上提出来的啊！&rdo;麦克波逊辩解道。

&ldo;那么他是怎么弄到这笔钱的呢？一个人要能轻而易举地提取1000万，我对他的同情就不再存在了。我只能笑。&rdo;

&ldo;您尽管笑，&rdo;麦克波逊不动摇地说，&ldo;假如我们否定一切法律，那么我们将进入的是无政府主义状态，而不是自由王国，年轻人。&rdo;

布吕克尔挎上了他的背包。

&ldo;那么您的义务是领我回维克？&rdo;他冷冷地问。

&ldo;别这样。我们向前走吧，维克已经不能准时赶到了。也许真会有机会做一番好事，就像您所向往的那样。走吧。&rdo;

他们沿着小径继续向东南方的沼泽平原走去。他们走了一段后，脚下的土地开始晃动，有了弹性。他们在狭窄的小径上耐心地走着，两人的间距增大了。路上横着一些腐朽的木板，还见到一双雨靴。这是一双女人或者孩子穿的雨靴。一路上，他们不交换片言只语，虽然心情紧张，却尽可能加以掩饰，只有一次，麦克波逊自言自语道：

&ldo;我真傻，真傻，怎么会同意到这里来。&rdo;

他从内衣口袋中掏出手枪，上了膛，插在外衣口袋里，用一只手搭着。

他们边走边倾听着身旁沼泽地里的水的叹息声、自己沉闷的脚步声和芦苇的轻声细语。突然他俩同时站住了，凝视着一个哭哭啼啼，一瘸一拐向他们走来的男人。这个男人弓着腰，疼歪了脸，一只胳膊无力地垂着，由另一只手把它按在身边。他没有发现他们，越走越近，毫无惧色，眼睛在地皮上搜索，审慎地迈出一步又一步。

在离他们只有几米远时他发现了他们。他站住了，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但没有逃跑之意。麦克波逊朝他跨出一步。

&ldo;您是谁？&rdo;他问。

&ldo;约翰&iddot;特纳。&rdo;这个人说得很轻，然后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约翰的吼叫把马科斯和山笛都吓坏了，他们迷惑不解地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失去了理智；只见他莫名其妙地挥舞着胳膊跌跌撞撞地朝他们跑来，嘴里直叫：

&ldo;罗莲！罗莲！&rdo;

克里斯朵夫拿着撬棒，轻手轻脚潜到约翰背后，猛不防抡起撬棒，狠狠地砸在他的胳膊上，然后一把夺下他的冲锋枪，朝直升飞机前的这几个人这儿扔过来。

约翰跌倒在地，他哭着，挪动膝盖爬向贝特西。贝特西身着潜水服，身边放着冲锋枪，皮带还挂在脖子上，闭着眼睛躺在那儿。头发粘乎乎的，一道血在额头上流。

&ldo;罗莲，罗莲！&rdo;约翰嘶哑着嗓门，语无伦次地叫喊。

&ldo;畜生，你这该死的畜生！你和你的婊子，你们设计得可真妙！&rdo;克里斯朵夫吼道，&ldo;山笛，搜他的身，看他还有没有武器。我的手枪一定在他那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