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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第1页）

&ldo;所以你就躲到海底，用它的声纳来寻找我们？&rdo;

&ldo;不光如此，还因为我们两艘潜艇当中的平坦地带。所有的指挥官都知道，在那里无法施展垂直方向的机动，除了速度无法避开鱼雷，是个危险的区域。我需要你认为胜券在握，从而忽略这些海底平原的危险性，在那里你可以获得最大的射界，最大的航速，但是也难逃脱。&rdo;

&ldo;所以你一直躲在一条沟壑的上方？&rdo;上校问道。

&ldo;没错，我需要这样的声波屏障地形，虽然这样的地形也会阻碍我们的侦听，但是我的拖曳声纳可以部分地补偿这个问题。&rdo;

&ldo;哦，是这样？&rdo;上校终于停止了关于身份的追问，郑强说的这些足够证明他不是一名&ldo;突击队员&rdo;。

副官胡安从郑强与文鼎华身后走过，他来到上校身后，把嘴凑到上校耳边似乎说了什么。郑强发现，尽管他的嘴没有动，但是上校仍然点了点头。看起来，如同文鼎华所言，这些变异人之间的交流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语言，但愿他们的行为还能受到人类道德的限制。

&ldo;好吧，请坐吧。&rdo;上校说着，自行取下了头上的帽子，丢在了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郑强跟着坐到了眼前的椅子上，他的动作很从容，只是后腰插着的手枪实在是让他坐得不舒服。

&ldo;我没有去过中国，你知道，潜艇上的水手，尤其是核潜艇上的水手，很少能捞着出访的机会，我们与那些水面舰艇不同。&rdo;上校说道。

&ldo;也许你可以去看看，我保证你的安全。&rdo;郑强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ldo;我不会去的，任何国家逮到我，都会把我关到玻璃房子里研究，身上插满管子，这点我很清楚。&rdo;

上校的判断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如果他束手就擒的话，这几乎是肯定的事情，郑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转了个话题：&ldo;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好。&rdo;

&ldo;没错，你派来的人枪法不错，打中了我的胃，不过几天内，我就可以恢复过来。你得告诉他，下一次对着头打才行，那样才能解决我们所有的问题。&rdo;上校冷笑了下说道，他似乎觉得被打死倒也并不算是一件坏事&ldo;对了，为什么你能听懂中文？&rdo;郑强继续转换话题，以避开那些可能导致谈话不投机的东西。

&ldo;这些年漫长的施行当中，我们一直在收听各国的广播，如果你看过我们的航海日记，你就知道，我们总是沿着海岸线走，在潜望镜深度时，总能听到一些中波或者短波的广播，而我的记忆力似乎已经到了很难遗忘的程度，我被迫学会了不少国家的语言，或者说至少能听懂。&rdo;

&ldo;原来是这样，这似乎太神奇了。&rdo;

&ldo;实际上，也并不是完全这样，有些旧的记忆还是会遗忘的。我咋天试着回忆我妻子的样子，但是她长什么样我已经快想不起来了。&rdo;

&ldo;哦？&rdo;郑强只说了一个字，他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非人类去表达遗憾。

&ldo;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去面对。我们的身体正在发生变化，有人告诉过我，我被感染了一种不死的细胞，也许我真的可以一直活下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这些细胞并不是这么的单纯，它们最后要做的是控制和取代我的意识。&rdo;

&ldo;我知道这些细胞，我和我的潜艇，就是来收集这些细胞的，我们希望这些物质能……能有些对人类有益的用处。&rdo;郑强皱了皱眉头说到，这句话是他临时编的。

&ldo;他们就是这么告诉你的？&rdo;上校说道。

&ldo;他们？你是指我的上级？&rdo;

&ldo;没错，我相信，你的上级一定没有告诉你所有的情况，至少在你起航时不会告诉你，因为你和我一样，只是军人，只会服从命令去执行这些会要命的任务，我们不是科学家。&rdo;上校说着，看了一眼郑强身旁呆坐着的文鼎华，文鼎华赶紧把眼睛瞄到了另一边，继续发他的呆。

&ldo;这些变化很痛苦吗？&rdo;郑强问道，他觉得现在自己和上校的距离似乎并不是那么的远。

&ldo;我不知道，我的一些手下军官选择了自杀，在他们还能控制手指抠动扳机的时候，也许我也应该这么做，但是眼下我已经不能这样做了。&rdo;

&ldo;你是说，这些细胞控制了你？&rdo;

&ldo;你说的没错，变化确实存在，还非常的迅速。它们是我的一部分，但是有自己的一套方式，用科学家的话来说，属于多重的意识，如果不是这些多余的意志在瞎指挥，我们的战斗还不会这么早结束，它们太暴戾，太急躁，总是希望一下子解决掉你的潜艇。我只能说我们已经变得不够专业了。&rdo;

郑强一言不发，等着上校说下去。上校的话显得很混乱，他用&ldo;它们&rdo;来形容多重的意志，又用&ldo;我们&rdo;来形容他自己，可见他的意志中存在某些集体决策的机制，也许这就是不死细胞带来的多重人格。

&ldo;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它们试图控制我，并且以此来控制潜艇，它们需要一名听命于它们的潜艇操作人员，而不是一名有独立的判断力的军官。&rdo;

&ldo;我真的很难理解这些事。&rdo;郑强回忆起之前的交战，786号似乎总是在关键节点上要么显得过于冲动，要么就显得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