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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抽骨还让他们难受。

小龙崽今日用了一回神力，又活跃了这么久，终于是精力耗尽安稳下来了，龙遗用神识探了探，确定小崽子已经睡着了，然后又用神力加了一层小结界，就算宝宝醒了，也看不到听不到外界的事情。

他抱起宣意躺回床上，像兽类标记地盘一样在她身上蹭满自己的气味才罢休。

明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却又忍不住要亲近，饮鸩止渴，然后更难受。

他把头埋在宣意侧躺的身前，哼哼唧唧的像只小兽，体温也自然而然地升高，他在试图靠自己平息躁动。

宣意不忍见他如此难受，摸摸他的脑袋，手指顺着他背后顺滑的头发和微微凹陷的背脊骨抚摸，动作轻柔，无声抚慰。

挺直的脊背瞬间如同一张绷直的弓弦，素手拨弦，一触就会发出嗡鸣的声音，低沉，酥耳。

然而仅仅只是这样的浅弹奏乐还不够，她被按住手，如此再想退缩是不能了，在紧绷的弓弦之上，硬是拉出了一整曲战歌。

……

夜里，宣意浑身疲惫地被龙抱着清洗干净，手臂酸软的挂在他身上全靠他拖着才没滑下去，一碰到床，就困倦地闭上眼，窝在温暖的胸膛熟睡。

她好时都没有足够的精力应付，更别说如今身子多少有些沉重倦怠的时候。

兴许是到了龙渊，又和龙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宣意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梦到了龙族，准确的说，是两千年前神陨前期的龙族。

龙族生而强大，寿命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实力接近于神，所以龙族在当时更像是一个“神族部落”，而越强大的种族，子嗣越是艰难，龙族数量稀少，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才会有新龙蛋诞生。

而龙族中真正司掌着神职的神君和神主两位大人，更是相爱几万年，才终于得了一颗龙蛋，那不仅是两位龙神的心头宝，更是整个龙族几千年才等来的新蛋，每个族人都把还在蛋里的小龙神看得比自己命都重要。

小龙蛋刚出生没多久，就被各位年长他几千几万岁的侄子侄孙们带着四处遛弯，龙蛋外壳十分坚韧，纵使从高山坠落也不会破碎，所以龙族往往会有十分危险的带娃操作，比如把蛋蛋当球抛来抛去什么的。

不过这毕竟是下一代小龙神，所以龙孙们不敢对还没出生的小叔爷爷放肆，顶多就是把蛋顶在头顶，绕着龙渊飞了一圈又一圈。

龙渊与世隔绝，灵力充沛，山好水好，龙群结队，而这个一出生就辈分极高，本该受尽族人万千宠爱的小龙神，还未出生，就先迎来了灭族之灾。

当初众神陨落并非如后世人猜测的那样是世道不允才导致神迹湮灭，而是突然有一天，星海倒置，天象逆转，霍乱丛生，域外生物趁乱席卷生命星球，星球毁灭，民不聊生，且空间崩裂，漩涡肆虐，随时会让他们所在的宇宙时空崩坏，一旦时空崩坏，时空中所有人都会随之消失。

神本可以逃去往异空间，但他们没有，去了异时空，他们就是外神，极其容易被时空排斥而堕落，而且这里有着他们的信徒，灾难来临之时，他们想到的唯有倾众神之力力挽狂澜，拯救世界和子民。

所有神明一起约定，在时空崩坏之日，散尽神力，重置星海，平息转逆，恢复时空秩序，也唯有众神之力，才能挽救即将崩溃的世界，护住这一方民众。

nbsp;神力散尽，这方世界因星海倒转本就灵力稀缺，没了灵力来源，众神神魂无法凝聚，终归消散，并舍身化作这宇宙尘土，回馈天地。

所以众神的陨落，不是无名悲歌，而是一场浩瀚的反哺天地之约。

龙渊祖地里，所有龙族汇聚于此，他们或俯身躺地或半空飞悬，龙族喜好独居，但族群意识很强，这一次族会，龙数来得尤其齐全，往日动则山崩地裂的好斗份子们，都安静地等待着神君神主下令，而在他们的正中间，是一颗躺在黑色绒绸做成的锦窝里的龙蛋。

每一条龙都有堪比神的实力，而强大的龙族也会随着灵力枯竭陷入永世长眠之中，和魂消形陨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和神族是共进退的关系。

且挽救时空崩溃需要一个很重要的阵眼，吸取众神散去的神力，用来修补崩坏的空间，而龙族始地龙渊，汇聚千百头巨龙之力，龙魂龙骨龙血龙髓于此，凝神力成阵，是最好的阵眼选择。

当这个提议被提出来的时候，没有一条龙反对，但他们希望能留下一点血脉传承，至少他们要倾尽全力把小龙神保下来。

小龙神生而为神之子，若天地灵力日渐枯竭之后，他不但无法破壳而出，还会很容易就在蛋里魂消识灭。

这是他们龙族盼了几千年的龙蛋，还没等他破壳，就要灭族了，没有龙舍得小龙神就这样随他们一起消失。

最终所有龙一致决定，把小龙神带出龙渊，以龙族所有龙的传承之力庇护和身上一片坚韧的龙鳞做甲护佑龙蛋，隔绝灵力枯竭的危害，寻一处好地，设置结界，让里面灵力千年不散，供养龙蛋孵化，而等他破壳之后，或许已过几千年，天地灵力会在时空修复后慢慢充盈起来，虽然回不到众神时期那样，可只供养一个神是完全足够的。

于是，身为小龙神父母的神君神主，将蛋带到了九泽，山脊城，神迹森林最深处，在静谧无人的地方圈了一个结界，再建一座宫殿，妥善安排身后事宜，留下本命佩剑。

在众神誓约之日，先散去全部神力，再以巨龙之躯现形，神君龙溯俯下身躯，将巨大的龙躯化作巍峨的重重山峦和广阔大地，神主伏绥化身为大地的水、天空的风和万千生灵。

于是伏龙谷成形，两位龙神以自身身躯血脉化作养料，为伏龙谷生生不息地提供灵力，去供养他们还未出生的孩子。

日后，他在伏龙谷看到的每一座山峰，都是父亲的背影，吹过的每一缕清风，都是母亲在抚摸他的面颊。

他们从未离去，只是以另一种姿态，陪伴他的成长。

宣意从梦中挣脱出来，神色怔然地顶着帐顶看了许久，然后抬手拭掉眼角的泪，缓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来，恍然发现身边的床位空了，转头去寻，才发现龙坐在窗边，好似呆滞地看着外面。

这样的神态实在有些熟悉，让宣意想起了小龙崽还没来之前那段意志消沉的时光。

当年龙族竟是举全族之力才护住了一颗硕果仅存的龙蛋，而他们的消逝又何其悲壮。

宣意想，她一个龙族的媳妇在这里睡了一觉都能梦见这些前尘往事，龙遗作为唯一的血脉，知道的，看到的，甚至是梦到的肯定比她还多。

她有些担忧地看过去，“龙龙？”。

龙遗闻声回头，脸上已看不到丝毫落寞的神情，而是被欢喜取代，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