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知与纪家的联姻对苏家至关重要,若是因为方玉琼的事情导致联姻告吹,他万死难辞其咎。
想到这里,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变得黏腻起来。
苏仁养见状,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他那佝偻的身躯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将拐杖重重地顿在地上,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此事,老朽一人承担!玉琼这孩子,从小没了父母,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若有错,皆因老朽管教不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苍老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还望各位,看在老朽一把年纪的份上,莫要再追究此事!”
苏素儿见状,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
“爸,不怪外公,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好好照顾玉琼……”她哽咽着,想要上前扶住苏仁养,却被苏德正一声怒喝打断。
“够了!”苏德正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叮当作响,他怒视着苏素儿,眼中满是失望,“现在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事情已经生了,哭能解决问题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玉琼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金陵陈家,那是我们能招惹得起的吗?”
苏素儿被苏德正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委屈地咬着嘴唇,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知道父亲说得对,可她就是心疼玉琼,那个从小就失去父母,一直渴望得到关爱的女孩。
大堂内再次陷入一片沉默,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苏德正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来人,去吴州,把方玉琼给我带回来!”
苏德正铁青着脸,语气不容置喙:“立刻派人去吴州,把方玉琼带回来!我苏家百年声誉,岂能容她如此胡闹!”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郁结的怒火喷薄而出,“竟然和一个金陵陈家的子弟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苏德正话音刚落,纪拙守缓缓开口,浑厚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苏家主息怒,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目光深邃,“依老夫之见,不如先缓一缓尘落和玉琼的订亲之事,让他们年轻人先正式接触接触,彼此了解一番。毕竟,婚姻大事,不可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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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大堂内众人皆是一愣,随即纷纷点头称是。
纪拙守这番话看似是在劝解苏德正,实则是在为纪家留有余地。
若是方玉琼真的与那金陵陈家的子弟有了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纪家自然可以借此解除婚约,而不落人口实。
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一点,却也无人点破,气氛稍有缓和。
纪尘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他傲然挺立,宛如一株傲雪寒梅,浑身散着自信的光芒。
在他看来,方玉琼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一旦见到自己这等天之骄子,必然会对那金陵陈家的子弟弃之如敝屣。
他仿佛已经看到方玉琼拜倒在自己脚下的情景,心中充满了得意。
“尘落,你意下如何?”纪拙守转头看向自己的孙子,眼中带着一丝期许。
纪尘落微微颔,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祖父放心,孙儿自有分寸。”他眼中的轻蔑之色更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苏德正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就依纪老所言。来人,备车,我要亲自去吴州一趟!”他
大堂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众人心思各异,都在暗自揣测着苏德正此行的目的。
“等等,”纪尘落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备两辆车。”他顿了顿,”
苏家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苏德正一行人散去后,纪尘落独自一人立于窗前,目光阴冷地注视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