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爱怜地揉揉她的小脑袋:“去就去吧,我怕是没功夫陪你,到时候多带些人。早点回来,不要贪玩!”
见母亲答应了,巧姐儿十分开心,次日便打发人去告知彤姐儿。
贾家下人来告诉彤姐儿时,不巧王仁也在家里。
“巴巴儿的,又去进什么香,不好好儿在家待着。一个小丫头,也爱作怪……”
彤姐儿听了,心中不服,便道:“这又碍着你老人家什么事了?你跟姑姑不和睦,不要牵连到我们小辈。”
王仁见她顶嘴,便抬手要打她,彤姐儿早一溜烟儿地跑到门口去了。于是就骂她:“死丫头!人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跟她的丫头似的,也不害臊!”
彤姐儿冷笑道:“她天天好吃好喝的待我,没她我都饿死了!别说当丫头了,就是认她当娘,我也乐意——”
这话越发说上王仁的气来,气得他晚间在被窝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竟想出一条毒计出来。
很快到了正月二十一,一大早,巧姐儿和彤姐儿同坐一辆朱帘翠盖的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车坐着跟随的嬷嬷和丫鬟,车子周围还有许多护卫保护着。
那檀香寺在城外山上,山上树木葱茏、植被茂密,将这座古朴的寺庙掩映在其中。
两个女孩儿在山门前下了车,一群丫鬟婆子忙围了上来。两人手牵手,一边走,一边说说笑笑地游览着。
参观完了大殿、进了香之后,两人进了一所提前收拾好的院落歇息。
这院子十分幽静,院中有一棵老梅树,树干有碗口般粗细,开满了粉红色的梅花。
清风拂过,落花满地。
两人拂去石凳上的花瓣,并肩坐下。彤姐儿便问她:“你平日里最喜欢摆弄花草,依你看来,这棵梅花是什么品种?”
巧姐儿闻言,先深吸了一口气,回味着沁入心脾的花香,而后信手拈起石桌上的一朵落花,浅笑道:“这是宫粉。你看它这花瓣重重叠叠的,多么精巧雅致;它开花多、容易栽培、又有浓郁的花香,很多园林都喜欢栽它呢!”
彤姐儿拊掌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认得。我们俩再对几句关于梅花的古诗,谁到最后说不出来了,就得受罚!”
巧姐儿点点头,自信道:“我让你先说吧——”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彤姐儿张口便来。
巧姐儿也紧接着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彤姐儿又道:“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巧姐正要往下接,便有下人走来对她们道:“姑娘们,斋饭备好了。吃了饭,咱们好回家的。”
两人闻言,甚感扫兴。虽未玩够,却也只能起身,随着她们进屋里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