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妃,妾身听说前些日子太后娘娘送了两名宫女来,这是着急王爷的子嗣啊。”梁侧妃掩着唇轻笑着开口。
&esp;&esp;白侧妃悄悄的打量了她一眼,她觉得这梁侧妃又在花样作死了,想要子嗣去同王爷说啊,同王妃说有什么用,王妃又不能给她变出个孩子来。
&esp;&esp;陆昭瑜并没有应她,低头柔声说道:“容渊,让珍儿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esp;&esp;“母妃……好……”听到能出去玩,他将手里剩下的糕点直接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应道,陆昭瑜拿过一旁的茶盏给他喂了口水看着他将糕点全部咽了下去才让珍儿将他抱了出去。
&esp;&esp;陆昭瑜转头冷声说道:“梁侧妃,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为何被禁足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太后也是你能议论的?”
&esp;&esp;“王妃说的是,是妾身失言了,妾身也不过是替王爷着想罢了,这偌大的王府只有大公子一个子嗣,要旁人如何想啊……”
&esp;&esp;陆昭瑜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旁边,“你身为侧妃却惦念着王妃之职,当真是辛苦啊。”
&esp;&esp;梁侧妃想着前几日淑妃宫里给她传信说,她父亲在前线又立战功了,她沾沾自喜的说道:“王妃,妾身不敢。但说句僭越的话,依妾身的家世,这王妃之位妾身也不是当不得。”
&esp;&esp;白侧妃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低头缩脖,这梁侧妃禁足出来后脑子愈发不好使了,可千万不要连累了她才好,她既不想争宠,也不想要子嗣,就在这王府里混吃等死就好,若是哪一日王爷王妃开恩给她一直休书让她离府就更好了。
&esp;&esp;“呵”陆昭瑜冷笑一声,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自小祖母教她待人宽和,但可没说旁人踩到她脸上来还要忍让的。
&esp;&esp;“梁侧妃,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esp;&esp;侍女闻言立马上前一左一右架住梁侧妃,她呆愣了一下连忙挣扎道:“王妃,您无故责罚我,若是王爷知道了会生气的。”
&esp;&esp;“梁氏,今日就算是王爷在这,我也照打不误。”陆昭瑜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梁侧妃淡声道,她在自己面前也配提身份二字,她是云阳侯府的嫡长女,是圣上亲封的安王妃。
&esp;&esp;“打。”
&esp;&esp;陆昭瑜身旁的嬷嬷早就看梁侧妃不顺眼了,区区一个三品武官的女儿竟然也敢在王妃面前抖威风,她抡圆了胳膊用了十分的力气,打完二十下梁侧妃的脸颊已经高高的隆起。
&esp;&esp;“梁侧妃,滚回你的院子,若是想找王爷告状大可以等王爷回来,本妃绝不拦你。”
&esp;&esp;梁侧妃挣扎着起身,捂着脸颊恶狠狠的说道:“王妃,我虽是侧妃,但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不是那等子贱妾,今日之事我定要请王爷做主。”
&esp;&esp;白侧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恨不能变成一只鹌鹑,她入府两年从未见过王妃打人,这还是表明
&esp;&esp;“梁氏,你可还记得你刚入府时本王同你说过什么?”他沉声问道。
&esp;&esp;她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眼前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突然与两年前的人重合,她记得当年她与白氏一同进了四皇子府,得知四皇子先来了她的院子,她满心欢喜的起身迎他,他是如何说的?
&esp;&esp;他冷漠又疏离的站在一旁,说出令她心如死灰的话,“梁氏,本殿没有纳侧妃的打算,纳你为侧妃是父皇和皇祖母的意思,你若是愿意可以留在这府里,若是不愿意待来日我可以寻个机会放你出府。”
&esp;&esp;她总以为天长日久总能捂热他的心,可两年了他甚至都不愿意多瞧她一眼,凭什么啊!她起身质问道:“王爷,妾身究竟哪里比不上王妃,竟让你这般厌恶!”
&esp;&esp;安王转身漠然的说道:“梁氏,我同你说过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不在意,你的心意本王更不在乎,若你还想留在王府便安分守己些,莫要去惹王妃不快,不然这王府便容不得你了。”
&esp;&esp;有些事看来是时候该解决了,他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梁氏的,朝着白侧妃的院子走去,她今日受了惊吓正窝在小榻上喝着鸡汤,见安王来了她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福身行礼:“妾身见过王爷。”
&esp;&esp;这两年白氏在府上深入简出的,若不是上次阿瑜撵自己去她的院子,他都快忘记府上还有这么个人了,他直接了当的问道:“白氏,你可想离府归家?”
&esp;&esp;白侧妃心中一颤,险些当场跪地谢恩,但她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无故归家,怕是会连累父母姊妹,她怯懦的开口问道:“王爷,可是妾身犯了什么错?”
&esp;&esp;“白侧妃,你若是愿意离府,本王便寻个机会去圣上那求来放妾书,将你从玉碟上除名,从此你便自由了,白家也不会因此而受到任何影响。”
&esp;&esp;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白侧妃盈盈一福语气诚挚的说道:“妾身谢王爷大恩。”
&esp;&esp;安王微微点头,看来这府里还是有明白人的,“白氏,此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明白吗?”
&esp;&esp;“妾身明白,妾身恭送王爷。”她的喜悦之情都溢于言表了,若是王爷再留在此处,她便要绷不住笑出声了,不过就算是如此,王爷应该也不会在意的,他在意的只有王妃一人。
&esp;&esp;正院里,阿珍听闻安王去了东偏院,看着陆昭瑜事不关己拿着小剪修剪花枝的模样,有些着急的说道:“王妃,王爷去了梁侧妃那里,她若是胡说八道冤枉您可怎么办啊,万一王爷再信了她的鬼话恼了您,留宿在她那里可如何是好啊。”
&esp;&esp;她放下小剪,起身将打理好的花束放到窗子旁,缓声说道:“阿珍,她是王爷的侧妃,王爷就算是留宿在她那里又有何不可,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
&esp;&esp;可是王爷如今明明就只宿在主院,王爷的心意连她这个做丫头得都能看得明白,偏偏王妃看不明白,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esp;&esp;陆昭瑜盯着那束花枝微微出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esp;&esp;她自小便看着父亲母亲恩爱,她的父亲更是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她也曾想过要与郎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在接下那道赐婚圣旨时,她便知道此生怕是再无可能了,她只要做好一个无可挑剔的四皇子妃便好。
&esp;&esp;如今她不是看不明白他的心意,她只是不敢赌,若她今日信了,来日他又变了心,等待她的便只能是万劫不复,更何况这府里今日有梁侧妃和白侧妃,难免来日不会有什么张侍妾,李侍妾……
&esp;&esp;安王进屋便看见站在床边发呆的陆昭瑜,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着她的侧颜一如她当年入府那般明媚,阿珍刚想福身请安,便看见他摆了摆手,阿珍连忙福身退了下去。
&esp;&esp;他走上前一把握住陆昭瑜的腰肢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得连忙转头,“王爷,你这是做什么?”她有些气恼,青天白日的若是让旁人看见,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