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耀祖是使暗器的行家,一抬手飞针便后发先至,先周月明一步攻了过去,逼得对方不得不急忙分心应对。
虽说屋里环境复杂人也太多,对他的限制不小,但是越有限制越能考校他的技艺,越能促使他进步。
林风庭也杀了上去,一催真气,长剑上顿时鸣音大作,极速抖动着如灵蛇游天一般让人难以捉摸。
向大年和米为义联袂而上,从背后一个削一个刺,裹挟着赫赫狂风,快如电闪,转瞬间就逼了过去。
郭天云飞身而起,跃直空中一个下刺,剑上光华闪烁,使得赫然便是《衡山五神剑》中的“鹤翔紫盖”了。
被这么多人围攻,那人舞刀左架右挡,舞得当真是威势不凡快如电闪。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刀剑交鸣传出,他身上却接连绽出血花飞溅,这根本就挡不住!
又有几声清脆嘹亮的断刀之声传来,打斗便在瞬息之间停止。
凝神去看,五截断刀在空中划过,重重钉在墙壁、地板、木柱之上。周遭鲜血四溅,也似洒了个圆圈一样,十分规整。
才一轮合击,李高平、李宗德、林语三人甚至嫌太挤都没出手,对方就已满身是血,被五长剑抵在了心口、腋窝、侧颈、后心、丹田。
林风庭道:
“你刚才的自信去哪儿了?”
那人满面不可置信,双眼盯着手上的刀柄和地上的两截断刀怔怔出神。
他万万没想到,这口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宝刀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就连自己这四十多年的功力也同样,同样不堪一击,连几个小辈的一轮合击也挺不过去。
米为义收回顶在对方胸口的长剑,以剑柄猛地重重击在对方小腹上,那人便立马弓身倒地,哇哇吐得满地腌臜。
向大年道:
“别说我们以多欺少,这是江湖,你才什么水平就敢当独行客?老虎要不是食物不够吃又怎么会独来独往甚至为了一点地盘打生打死?实力不够,就不要干坏事,更不要开口招惹成群结队的组织。大派之所以是大派,不光是底蕴深厚能人广多,更是我们大家拜同一个祖师爷点同一柱香,这都是肝胆相照的兄弟!”
郭天云道:
“他们这些混魔教邪派的怎么会懂?他们在内部都常常自相残杀,每天不是防上司就是防手下。除了相信自己,他们能信得过谁?”
周月明一剑削落对方发髻,喝问道:
“报上名来,说句遗言,我们给你留具全尸!”
那人早已没了反抗之心,情知必死,便道:
“想我李崇学,三岁习字,六岁学拳,十岁便以武闻乡中,十四岁打遍闫孟,再无敌手!十六岁叩拜名师,修习内功刀术,勤学苦练十九载,三十五岁方得大成。遂娶贤妻,却降天火,毁屋焚人,致我亲眷无一幸存!贼老天!尔何无情!尔何愚戏于我!人言日月昭昭,我依顺你,贡奉你,却又逼得我杀人害生,陷我于囹圄!尔何无情,尔何无心!又与那禽畜蛆虫何异!”
林风庭一剑刺入对方大脑,生怕对方再说下去兄弟们就心软了。
郭天云道:
“给他立块碑吧,把刚才那些遗言也给他刻上。”
向大年道:
“不好不好,这话他说得,咱们却刻不得。仙隐隐,神昭昭,能敬不能恶,咱们且小心些。”
李高平道:
“对!而且这也忒悲苦了些,我看不如这样,给他刻个‘寻仙问道不知渴,成魔须臾一念间。回首已迟方恨晚,梦回家炊袅袅烟。’一指他寻武问道之心,二不掩其入魔为孽之行,三言其悔,以教后人莫入歧途,四则全其意,既遇悲戚之事,今入得冥府,愿其能与家人团聚。”
众皆点头称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