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顾疑月默默的移到了他凳子旁边坐下,道:“皇帝是不是都这样,可以对他人随意处置,想杀人就杀人,想处置他人就能处置。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朕不在乎!喜不喜欢根本不重要。”他的语气堪称冷酷。
顾疑月点头,“是这个道理,喜不喜欢在皇家从来不是最紧要的,在帝王身边得先想着要怎么活着,至于情意都话消失,等到了爱意尽消、相看两厌的时候,帝王可以宠幸其余女人,可以处置她的家人,可以冷落她的子女,甚至可以杀了她的孩子,而对方却不能中止两人之间的关系,离开的可能都没有……”
他被勾起不好的回忆,十分厌恶她的影射,“顾疑月,你忘了你的身份!”
“你瞧,”她望着他,“你生气的时候,我就要讨好、就要胆战心惊,我想见你的时候,怎么也见不到,我想离开的时候会被你抓回来,我不能掌握我自己的命运,甚至连生死都不能。”
“够了!”他赫然大怒。
“不够。”她要一次说个清楚,道:“我不想成为她,也不能成为她。我来这儿一趟救了娉婷,已经做得尽够,我没有对不起谁,包括你,若你还要戏弄我摧折我,我会……想办法回到我的世界。”
他眼中闪过怒火,还有恨,不过顾疑月不在乎,大不了带着程娉婷一起噶,他试试看!
“臣女告退。”
大殿内,萧映渊沉默良久,眼神中的风暴不住迭起,他抿着唇,倔强不已,很快那风暴再起,他猛地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满眼的眼泪。
他和萧炳不一样,从来都不一样,他不会像他一样!
顾疑月说完了这些话,彻底消停了,她也不再急着出宫了,英国公流放边关十年,她的出现,已经让这一切改变,她没有亏欠。
只是她会心疼阿娘。
英国公去边关,会带上她吗,她会像大夫人一样,独守空房吗?不过过往应当也差不多,说不准眼不见心不烦呢,只是她定会想她吧,有时候想想,自己来一趟这儿,真是赚了,何况,她可能来这儿不止一回呢。
有人知道她本来的名字,既然曾经离开过,那是不是以后也能离开。
……
翻过年,程娉婷体内的毒消减了不少,她能感觉到疼痛也越来越少,她日日去她宫殿给她看诊,为她的腿下地做努力。
她彻底不能走是在十多岁的时候,腿因为时常按摩,肌肉萎缩太是很多,她给她制定了一份恢复计划,循序渐进,以后肯定能走。
“阿月,你和我哥怎么了?”
“我们说开了。”
“说开了?”程娉婷摸了一把面上的汗,坐下,道:“说了什么我能知道吗?”
顾疑月做到她身边,直言道:“你哥说不喜欢我,我也同他说不想困在宫里,阿曣,我不想像宸妃娘娘那样,失去自由,失去性命。”
程娉婷望向她,看到了她眼中的毫不留恋,轻蹙着细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哥他……”
“所有皇帝都一样,没有例外,看看历史上失宠女子的下场就知道了。”她揪了一片花,吹落。
“我哥和先皇不一样,他一定不会……”
“人心易变,而且岁月漫长,谁能挨的过岁月的刀刻斧凿,当初宸妃娘娘不也宠冠后宫面吗?”顾疑月道:“我有一技之长,怎么都能活,日后我可要走遍万里河山,一生不看一次万里河山,难道不会遗憾吗。
阿曣,你想想那些没有见过的,想想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想想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日落黄昏,想想大漠孤烟直的塞外,想想瀚海阑干百丈冰的西北,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