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不会的,阿宁不会骗我。&ot;云镜南道,&ot;我们只能等了,现在剩下的时间绝不够我再跑一趟王城。&ot;&ot;如果兰顿人打的是布鲁克,我们该怎么办?&ot;水裳问道。
&ot;如果我是蒲力,我肯定打固邦。如果我是林跃,我可能会打古思。&ot;云镜南猜测道。
&ot;如果你是兰顿王呢?&ot;水裳道。
云镜南想了想,没有回答。他心中的答案是固邦,可是不敢说。有时候,心中的想法一旦说出来,便会让自己坚定不移地相信,也可能导致最后的判断错误‐‐这和初恋时对心上人说出那三个字是一样的。
这时,一个小侍女走进帐来。
&ot;没看见我在和阿南大人谈事情吗?&ot;水裳喝道。
小侍女被吓了一跳,呆住了。
云镜南则和颜悦色地道:&ot;有事吗?&ot;那小侍女道:&ot;是蝶儿姑娘让我来的,说天冷了,阿南大人没带外袍,让我送来。她还说,让阿南大人早点回去,雪眼看就要大了,她熬了王朝红酒在帐里等大人。&ot;&ot;好,我这就回去。&ot;云镜南接过侍女手中的皮袍,起身便走。
&ot;狐狸精!&ot;水裳从牙缝里挤出半句。
古思得到云镜南的飞鸽传书只隔了几小时,他的哨探也观察到了兵云和库克的异动。
素筝立刻在行宫举行了王廷会议。
这个王廷会议的规格要比原先小得多,黑龙骑将便能列入班中。素筝已有两个月未召开会议了,因为布鲁克的军政事务每天都在做,根本不必因为会议浪费时间。
而且,那次会议开得很冷场。古思因在家中养伤未能到会,所有事情都是素筝问一句,点名某人回答,那个人才会应一句。素筝明显能感觉到将领们的怨意。
今天,古思也到了场,会场的气氛活跃了很多。
管丰首先通报了目前局势:&ot;……韩布仍在蛮域,这一个月没有与我们的哨骑冲突。兵云城和库克城都有兰顿人集结的迹象,兵力不详。据间谍传出的消息,库克城里全是兰顿士兵。&ot;&ot;兵云城呢?集结了多少人?&ot;素筝问道。
&ot;守将林跃已经闭关封城,我们的谍报送不出来。&ot;&ot;兰顿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打固邦还是布鲁克?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ot;素筝道。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古思,他们已经习惯依赖古思进行战局判断。
古思看着这些信任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些内疚。
他头顶战神光环从军七年,眼前这些人中倒有大半是跟了自己五年以上的。他虽然领着众将士未败过一战,可这丝毫未让他欣慰。即使是胜仗,身边那些熟悉的面孔也总要少一些。
有时候,他真的很痛恨自己的记忆力。只要是他的部下,他都见过,哪怕是军营中的伙夫。只要是他见过一面、交谈过一句话的人,他都记得名字,甚至记得交谈中提及的士兵的情况。
正是因为这种非凡的记忆力,使得他在每次胜利之后都痛苦万分。
可是现在,在王廷上,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的还不止那些阵亡的英魂。
这些老部下,若在别的部队,也许早已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可在自己手下,他们永远得不到一个优秀将领晋级的机会。
古思收敛心神,道:&ot;我认为,现在的问题不是兰顿人的进攻方向。我们不但要时刻警惕备战,还要让固邦也提高警惕!&ot;&ot;固邦?&ot;素筝皱皱眉头,&ot;兰顿人和他们拼得两败俱伤不好吗?&ot;这本不应是一个国君说话应有的口气。素筝是因为继位仓促,明镇皇生前又未着意培养她的王者之道,因此她平时说话与继位前并无二致。而布鲁克众将因有古思把持大局,又都是武夫,也未对此在意。
只听古思道:&ot;陛下,我们与铁西宁虽然敌对。但若兰顿军入侵,时过势迁,我们却又变成唇亡齿寒的格局。无论兰顿进攻的是哪一城,都要做好准备。若击布鲁克,臣等自当奋勇迎战。若进攻固邦,我军当从侧翼牵制骚扰。&ot;素筝心中不愿与铁西宁联手,待要出言反驳,一眼便看见古思左袖空飘飘一截,马上想起自己阻扰云镜南北上之事,于是硬生生将话忍了回去。
古思回头问管丰道:&ot;现在固邦守将是谁?&ot;管丰道:&ot;刚接到谍报,现在镇守固邦的彭仕要调任,顶替他的是杨远。&ot;&ot;杨远!&ot;古思回忆了一下,道,&ot;他从前好象是明恒一系,治军打战上颇有一手。看来韩布是不会去固邦了,不然铁西宁不会冒险用杨远。&ot;古思之所以用&ot;冒险&ot;这个词,并不是指杨远的战力太差,管丰却会错了意,应道:&ot;杨远原来有北路军第一虎将之誉,他的实力不可小觑。&ot;古思笑了笑,向素筝禀道:&ot;陛下,臣请致信韩布,向他传达共进退之意。韩布是伪朝第一虎将,从前也和臣并肩作战过,如果他能到固邦,守住的可能性会大些。&ot;其实,整个王廷会议都在古思的引导下进行,素筝早已经不耐烦,挥手道:&ot;就按古大人的意思办吧,散朝!&ot;说罢起身转入行宫。
众将随古思山呼万岁,却一时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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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奔袭古思见众人不散,道:&ot;大家散了吧,各就岗位。&ot;众将这才散去,管丰眼望空荡荡的宝座,嘴里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