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比划,它就带给萨瑞纳超出预期的效果,令女alpha眸中克制不住闪过一丝惊艳。
“谢谢,这真是件不错的礼物,我很喜欢。”
女alpha微微笑着,眼角勾起的淡淡笑纹柔和得苏睫浑身发麻,心脏像是摆在铁锅上的一块糖,整个软化成黏黏软软的一片。女beta甚至有一瞬间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
可萨瑞纳偏偏还不放过苏睫。
她将手中的绑带重又放回苏睫手中,抬手拢拢披散而下的一头红发,将它们单手抓住,另一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俯身将一截天鹅般优雅的脖颈凑到苏睫的跟前。
“替我戴上。”
声音像是命令,姿态却像是邀请。
苏睫颤着手指,捻着蕾丝绑带小心地绕过萨瑞纳的脖子,在她后颈的位置摸索着扣上搭扣。这个近似拥抱的姿势让短短那么一瞬间,两人靠得是如此接近,当萨瑞纳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就喷吐在苏睫领口,既湿且热。靠近后,苏睫又一次闻到了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玫瑰与醇酒的芬芳,她觉得自己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岩浆,她快被飞涨的热度烧化了……
“好、好了……”
当苏睫终于扣好搭扣,将绑带为女alpha戴上时,她的脑袋已经晕晕乎乎,接近一团浆糊。
她的情绪实在太过激动,甚至不太记得萨瑞纳之后是如何温柔地摸着她的头、与她道的再见。
女beta的大脑完全过载宕机了。空空荡荡的脑海里,只有萨瑞纳的笑容、萨瑞纳低沉的嗓音、萨瑞纳的气味、还有指尖划过萨瑞纳颈侧肌肤时感受到的热度……无数与萨瑞纳相关的片段在不断不断闪回,让女beta不时脸红,不时傻笑,不时呆怔,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傻小子。
如月被苏睫这没出息的样子伤透了心,在午饭后就愤怒地与两人分道扬镳,自己玩去了。
奥格斯特则沉默着将苏睫送回了病房,让睡眠不足的女beta好好休息了一下。
午睡过后,苏睫的状态总算有所恢复。不过等她清醒后,回想起自己刚才一言难尽的表现,整个人瞬间自闭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假装没有醒,拒绝一切人的关怀,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蟹壳。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呜呜呜……”
女beta翻来覆去念叨着,声音闷在被子团里,像某种小动物的磨牙声。
坐在隔壁床的少年放下手中刷到一半的题,转头听了一会儿她的叨叨,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摇了摇头。
在绝大多数时候,苏老师都是成熟又稳重的,但在某些方面,她又给人很幼稚的感觉。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很可爱。
想到这,少年白玉似的耳尖又一次飘过一抹可疑的红色。他轻咳了一声,强迫自己将目光从鼓起的被团上收回,低头重又刷起了题目。
他想早些毕业,然后……
……
这日之后,苏睫的养伤生涯又一次回归了平静。
虽然那天曾气鼓鼓地放下“再也不要理笨蛋苏老师了!”这样的狠话不欢而散,但隔日傍晚,如月的身影就又一次顽强地出现在了苏睫病房内。看那一如既往亲密又黏人的样子,女孩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曾说过的狠话。
这一次女alpha的目标是学会蕾丝钩针。相比用钩针做娃娃和手链,钩蕾丝是一门更加复杂精密的技术活,没有一定基础很难做到。苏睫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网店又订购了两套钩针,顺便买了些需要的细线,认认真真开堂授课,用每天午休和傍晚的一些时间教两名alpha做起了钩针工艺品。
奇妙的是,奥格斯特明明并没有如月对小饰品那么热衷,但实际上手学习时,他学会的速度居然比如月还要快。他看起来还挺喜欢这项活动,明明平时是个烈焰般暴躁又冲动的人,但当奥格斯特垂头打起钩针时,脸上的表情却会迅速冷静下来,眼神专注又投入。随着每一次钩牵,环绕在少年身周的浮躁也缓慢沉淀,让他看起来很像一尊安静的雕塑。
相比之下,反而是如月要更坐不住一些,时常做到一半就烂泥一样软趴趴瘫倒在苏睫背上,吵着闹着要她帮忙打上几针啦,或是又看上苏睫哪个作品吵着想学啦,导致最后做出的成品总要比奥格斯特的丑上不少,把柠檬精如月给气成了河豚。
如月不在的时间里,苏睫和奥格斯特也有了固定的日程安排。上午,两人会在庭院里散散步,在喷泉池边或者凉亭里坐一会儿,做一做手工聊一聊天什么的。
午后,如果如月没来,苏睫惯例会睡一阵午觉,奥格斯特则会趁这段时间刷刷文化课的考试真题。他的体能课成绩一直在同级生中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就算很长时间不去上课也没关系,只有落下的文化课需要自己补一补,但问题也不大。毕竟军事学院比起文化素质,更看重的是学生的战斗素养。
待苏睫午觉醒来后,两人偶尔也会出门散个步,只是次数不再那么频繁。学校就那么大,苏睫已经逛差不多了,她觉得宅在病房跟奥格斯特一起安静地看看书,感觉也挺岁月静好。
这期间,萨瑞纳又先后来了几次。说是探病,她却借机送了苏睫很多东西,纯天然的羊绒毛线、柔软细滑的棉布、色彩斑斓的绣线……价值不高也不低,刚好在作为礼物收下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的范围内,又全是苏睫会喜欢的东西。苏睫收礼物收得手软,心中对萨瑞纳的崇拜与憧憬也越发强烈。在手头的羊绒围巾完工后,她转手就将这条本打算自己戴的围巾送给了女alpha,只为了萨瑞纳收到礼物时,能对自己多笑几下。
一切似乎都进展得颇为顺利,骨折的伤也在缓慢愈合。要说唯一让苏睫感到烦恼的,只有相亲对象“往事如风”的事了。
因为收到早晚问候的头两天,苏睫没有对这种行为明确表示过反对,梁吉颍似乎因此认定了她很喜欢这种沟通方式,坚持每天早晚都给她发来扰民的直alpha式问候。若不是每一次消息传来的时间都有细微偏差,苏睫几乎要以为这人设置了定时发送了。
苏睫苦捱了几天,最后不堪其扰,只好直白地告诉对方,那么早发来消息会让她感到困扰,而且,她是真的觉得两人不合适。前半句,梁吉颍姑且是听了进去,证据就是自那以后的早上问安从六点半挪到了八点半,刚好与苏睫平时的早起闹钟重合,苏睫姑且忍了。至于后半句,梁先生依旧是那句原话——“见一面再说”。
见见见,见个鬼啦!
又一次交涉不欢而散,苏睫气得一个手抖,就把他删除拉黑了。
这之后,她的世界清净了短暂的十分钟。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