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
&ldo;如果陈留郡主肯亲自登门向我道歉,我愿意正式原谅她,但其余的事请恕孙女不能答应。&rdo;
晋王这次没有拄拐杖来,他有些后悔,他觉得他的双腿又开始抖了。
他愤怒地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沈朝元,&ldo;你这是要忤逆我?&rdo;
&ldo;祖父,我听说燕王是王,晋王也是王,为什么您要怕他呢?&rdo;沈朝元问。
晋王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ldo;你竟敢……&rdo;他高高扬起了手,似乎是要打她一巴掌。
但他的右手还握着洒了大半茶水的杯子,这一巴掌落下来,可是瓷杯砸脸的威力。
沈朝元看了看,忍不住提醒他:&ldo;祖父,您要打我,孙女是绝对不敢躲的。可是我听说过不久月国接我的人就要来了,如果我的脸受伤,我该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呢?&rdo;
晋王的手就像是被人凭空握住手腕一样迅速停下了。
他僵硬地举着茶杯,余下的茶水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淌入袖中,湿湿冷冷。
沈朝元问了最后一个问题:&ldo;如果您连燕王也畏惧,何况是陛下呢?&rdo;
现在她已经不止是晋王的孙女了,她还是金城公主,是在议和契约中落下名姓的人。
她希望的是,即使她说了这句话,这茶杯也可以砸到她脸上。
然而,晋王慢慢地放下了他的手,他移开了目光,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沈朝元懂了,他曾经是一国之主,但现在只是晋王。
一个有名无实,连王者的心也丧失的人。
她目送着晋王离去,在他跨过门槛后,慢慢缀上去:&ldo;我送您回去吧。&rdo;
晋王颤抖着摆摆手,没有回头,独自走出拱门坐上了奢华又陈旧的轿子。
虽然他并不需要她送,沈朝元还是在后面跟到了拱门那,看着轿子远去。
&ldo;真是可怜。&rdo;沈朝元说。
郑婵问:&ldo;您说的是您?&rdo;
沈朝元瞟了她一眼,摇摇头,&ldo;我觉得我挺好的。&rdo;
如果能够与鸽子重逢就更好了。
郑婵又问:&ldo;燕王是不是给您找麻烦了?殿下让您做什么事?&rdo;
&ldo;你刚才不是在门外吗?难道没听见?&rdo;沈朝元反问。
郑婵忙说:&ldo;您和殿下说话,奴婢绝对不敢偷听!倒了茶,奴婢就走了。&rdo;
&ldo;对对对,婢子可以作证。&rdo;杨柳没法闲着,在旁边附和。
沈朝元看她一眼,&ldo;鸽子呢?&rdo;
&ldo;啊?&rdo;
&ldo;我让你留在这里给我盯鸽子,你盯跑了?&rdo;沈朝元生气地问。
杨柳忙说:&ldo;没有,婢子动都不敢动!可是,您要等的是什么鸽子?没看到呀。&rdo;
&ldo;没来?&rdo;
&ldo;如果您和它约的是这里……&rdo;杨柳小声说,&ldo;那它真的没来。&rdo;
&ldo;什么鸽子?&rdo;郑婵忍不住插嘴。
&ldo;一只白色的鸽子,不管你们是谁看到,发现它就告诉我。&rdo;沈朝元躺回椅子上。
郑婵蹲在躺椅边上问她:&ldo;殿下,这件事可能跟燕王有关,真的没关系吗?&rdo;
&ldo;怎么你也很怕燕王?&rdo;沈朝元扭头问她。
&ldo;可他毕竟是陛下的亲兄弟。&rdo;郑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