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把所有人安全护送上飞机后,警卫队便驱车返程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后,正遇上工兵分队负责修缮桥梁的支队队长,“傅队长,那批钢材今天刚到,已经在卸货了。”
傅丞砚点了点头,“好,具体押运时间和路线我会直接联系指挥室听从安排。”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傅丞砚便径直去了通讯室。他摘下手套和护目镜,镇定自若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不一会儿,那边就接了起来,低沉清冷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喂。”
傅丞砚沉了沉气,道:“闻总,阿瑶我送上飞机了,已经安全起飞了。”
闻言,那边呼吸渐缓,沉吟了片刻道:“多谢了。”
傅丞砚礼貌道:“客气了,闻总。”
似乎是穿插了一些尴尬,两个人又是好几秒没有说话。
谁都不想率先打破这个尴尬,而此刻,闻枫不得不再度扯下脸做决定,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凝重道:“你喊我什么?”
傅丞砚神情一顿,忽地攥起了拳。
不愧是兄妹俩,说话都如出一辙。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不紧不慢,就在那一分一秒地等着他回答。
回想起昨晚,闻枫忽然打来电话,却只说了五个字,“对不起”和“谢谢”。
对于这种长年生活在云端的人来说,这几个字,在三年的时间洗涮和冲磨之中,能够再度低声启齿,傅丞砚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闻枫自然也察觉到了这道隔阂不是一日两日、或者一声“对不起”和“谢谢”就能一击而破的,来日方长是商人处事的手段之一。
叫“哥”这事儿,暂且可以放放。
他不自然地清着嗓子,掩起尴尬,说道:“我明天会亲自接她。”
“好。”
闻枫又沉默了一秒,放低了声线,“三个月后,我派车接你。”
傅丞砚沉着道:“闻总,我们有军用大巴负责接机,所以不必劳烦了。”
闻枫一听,也知道他们不能擅离职守,便不再追问,“那我不打扰你了。”
他顿了顿,似是深思熟虑般,继续道:“傅丞砚,保重好自己,我不想瑶瑶再哭。”
良久的沉默,没再有任何的言语,这场没有眼神交汇的对话中,傅丞砚忽然就把所有的信念在一瞬间全部迸在了脑中。
“我会的。”
——他也不想再看到她哭。
“嗯……再见。”
“再见。”
挂断电话后,傅丞砚靠着桌子静了几秒,转身拿起手套就往指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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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在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