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面的松柏本来要进去收拾碗筷的,才到门口就看到阮绵书揉着腰出来,刚想问一句,阮绵书脸上一红,做样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疾步朝院门口走去。
进了屋子,松柏看着收拾的利索干净的沈寂,出口就是一句,“二爷,你头发怎么束起来了,你不是不喜……”
看着沈寂漆黑的眼眸,松柏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往一边收拾碗筷去了,只是松柏知道往后二爷怕是不能再披头散发的上桌吃饭了。
收拾了碗筷,松柏想起什么,问:“二爷,夫人是一个人去前院敬茶了吗?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你很闲?”
“我不闲,好多事情呢?”说完松柏才知道自己是多嘴了,只好把肚子里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沈寂错过他,慢慢的朝早上出来的书房移,没一会儿松柏提着水桶出了院门,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书房里面的沈寂,正面无表情的摸着桌子上刻好的字,神情冷漠的看着窗户。
这样静止的画面不知道过了多久,慌乱的脚步声在院子里面响起,沈寂抿唇,低头漫不经心的移动着手指。
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就是入不了心,终于——
“二爷,大爷……大爷回来了,如今前院正……闹呢!”松柏身上洒满了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沈寂指头死死的按在雕刻好的篆文上,看上去稳如泰山,满不在意道:“与我何干?”
“我的爷啊!别人与您无关,夫人如今可是在前院呆着呢!”
夫人,阮绵书……
……
沈俞是踏着薄暮进的扬州,连着赶路几日浑身带着疲惫,下马看到府上大红灯笼亮着,却是眼角上扬笑了。
他问:“我未归家,怎的这么早就挂起来了。”
这话倒像是一句戏言,倒也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清晨的露水挂在枝头,俞氏的手一抖就被秋菊沾湿,猛然回头道:“回来了?不是两日后吗?”
她身边站的是吴嬷嬷,此时想到大爷派心腹送回的那封信,寥寥几字,却是十几年第一次开口求郡主。
“郡主,怕不是连夜赶回来的吧!”
俞氏立刻丢了花,想要迎出去,看到屋子里面的一番准备,又硬生生坐回椅子上。
“不怕,她都已经嫁了,我儿也不是那般莽撞的公子,懂得大局。”
吴嬷嬷点头,上了年纪的脸上皱纹堆积在眼角,笑的有些勉强,“郡主所言极是,奴才这便出去看看大爷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