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掩在水声里,后来水声又没入笑声中,尹千阳洗完穿着聂维山带的背心短裤,头发都不擦就蹲在花盆旁边自拍。
聂维山在屋里喊:&ldo;进来领奖!&rdo;
尹千阳颠颠跑进去,见聂维山坐着他的沙发椅,问:&ldo;领什么奖?是不是还我观音和手串?&rdo;聂维山点点头,等尹千阳走近便站起身,然后一把将对方抱上了操作台。
尹千阳的手碰翻了碟子,碟中雕好的珠子全洒在了台上,他拧着身子一颗一颗捡,刚捡完又碰倒了软胶瓶。&ldo;这什么东西?&rdo;他拿起来一捏,里面的东西喷了满手。
想在毡布上蹭蹭又不敢,想跳下来去洗洗又被聂维山挡着。
聂维山这才回答:&ldo;这是保养玉石的油膏,手感怎么样?&rdo;尹千阳举着手,&ldo;挺滋润的,你也试试?&rdo;
聂维山两手撑在桌面上,整个人笼罩着对方:&ldo;你想让我往哪儿试?&rdo;
&ldo;我管你呢……&rdo;尹千阳后半句就懂了,于是声音低了下去。&ldo;啪嗒&rdo;一声拖鞋掉了,他抬脚蹬在聂维山的腹肌上,想阻止对方靠近。聂维山一手抓住脚腕,手指勾缠住脚腕上的红绳,另一只手扣住了尹千阳的后颈。
腿被折在胸前,尹千阳的抵抗在聂维山的注视下土崩瓦解,他小声问:&ldo;这儿有那个吗?&rdo;
聂维山说:&ldo;没有。&rdo;
抵在自己腹肌上的脚趾蜷缩了一下,他盯着尹千阳无措的模样也只剩下心软,松开手直起身:&ldo;我现在去买,很快回来。&rdo;
退后的步子还没落地,尹千阳攀上他的肩膀说:&ldo;算了,不要了。&rdo;
聂维山却得寸进尺:&ldo;不要那个还是不要我?&rdo;
橘灯昏黄,宽大的操作台轻轻晃动着,白瓷碟里的珠子来回滚动碰撞,清脆的声音装点了愉悦又压抑的喘息。
&ldo;你把毡布都弄湿了。&rdo;
尹千阳躺在操作台上摇头,连捂脸的劲儿都使不上,偏偏聂维山总是欺负他最要命的地方。聂维山两手掐着对方的腰,手臂上挂着两条又长又细的腿,小腿无力地垂着,脚腕上的链子也在轻晃。
尹千阳终于受不住了,上身绷紧扬着头,汗水从脖颈上流下,这时聂维山拿出观音像给他戴上,紧接着手腕也被套上了串子。
毡布彻底被弄脏了,谁也不管,只把自己清洗干净就躺上了沙发床。尹千阳骨碌起来去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说:&ldo;我有东西要给你。&rdo;
聂维山盘腿坐起来:&ldo;什么东西?&rdo;
尹千阳盘腿坐在对面,然后慢慢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放着两枚金色的戒指,干干净净,除了光泽什么也没有。
&ldo;你傻啦?&rdo;尹千阳看聂维山呆着不说话,有些难为情,&ldo;金牌原来是镀金的,于是我又添了俩五毛钱钢镚儿,没想到弄出来还挺好看。&rdo;
聂维山伸出手:&ldo;给我戴上。&rdo;
尹千阳拿出一枚套在了聂维山的无名指上,然后张开手指等着聂维山给他戴。小小的指环从指尖顺着指fèng推进,牢牢地套在了手上。
聂维山说:&ldo;无论你是傻是精,我都承诺对你不离不弃。&rdo;
&ldo;靠,你才傻呢。&rdo;尹千阳举着手,&ldo;无论你退学还是肄业,我都对你一心一意。&rdo;
他们俩一人一句互相伤害,等把词儿差不多说完就闭上了嘴,聂维山手心朝上托着尹千阳的手,然后轻轻握住。
尹千阳用手指勾挠聂维山的掌心,欲言又止般抿了抿嘴。
聂维山全看在眼里,轻声道:&ldo;阳儿,咱们跟家里说了吧。&rdo;
尹千阳抿着的嘴张开,点点头说:&ldo;好。&rdo;
第58章打也打不死,分也分不开
安静了整晚的古玩市场在清晨渐渐喧闹起来,不少去街心公园晨练的老头老太太也都闲聊着过马路转悠一圈。来来往往的人都注意到多了家店,但仔细回想又发现这几间旧屋似乎老早就在。
大门&ldo;吱呀&rdo;一声从里面打开,聂维山头发很乱,看样子是刚刚起床,脸上的水迹未干,水珠滴滴答答顺着下巴颏往下掉。
&ldo;小伙子,这是自住还是开店啊?&rdo;
聂维山搬了板凳坐在门口,笑着说:&ldo;当然是开店了,谁家自住还挂匾啊,您说是不是?&rdo;
他陪着几位询问的老头聊天,顺便还宣传了一把,等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便关上门回去了。宣传这种事儿,别人口口相传比自己挨个介绍要吸引人得多,毕竟人们或多或少都自带添油加醋和听两句就信的毛病。
上午的太阳还不算太毒,他先给几盆花浇了水,然后又回机器房换了新毡布。忙完这点儿活也才用了十分钟,回头一看,尹千阳还在沙发床上酣睡着,被子也不盖,完全团着抱在怀里,整个人微微蜷缩,不知道是冷是热。
聂维山自己待着没意思,于是脱鞋上床打算来个回笼觉,他把被子从尹千阳的怀抱里一点点抽走,完全抽空时看见尹千阳皱了皱眉头。
两只手放在脑袋旁边,尹千阳从来没用这么小孩儿的姿势睡过觉,因此坚持了没三秒便伸出手去,直接把旁边的枕头拖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