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盏灯笼向这边靠过来,水云才艰难的迈起步子往前走,一步一步……水云从来没觉得路还能这么难走!
&ldo;云少爷,是云少爷吗?&rdo;来人举高灯笼,熟悉的嗓音让水云紧崩的心蓦然一松,还不待来人看清他的面容就一个冲刺抱住对方的细腰,连连唤道:&ldo;珊瑚,珊瑚,我好想你!&rdo;
珊瑚看着赖在自己怀里的人,应该生气的,居然趁自己不备用药,要是其他人她早就整的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唉‐‐无奈的摇摇头。
&ldo;你还想撒赖到几时,夫人正在厅里等你呢。&rdo;
水云听出她话里的僵硬,缩缩脖子&ldo;珊瑚,你还在生我的气吗?&rdo;
&ldo;你说呢?&rdo;
&ldo;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心急,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绝对不会了。&rdo;
&ldo;还敢有下次?&rdo;
&ldo;没有,没有下次了。&rdo;
水云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珊瑚再也板不起严肃的表情,噗哧一声笑出来。
&ldo;珊瑚‐‐太过分了吧,你那个样子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理我呢。&rdo;
&ldo;哼,谁叫你给我用药,这是个教训,下次再这样的话,哼哼‐‐&rdo;
水云见珊瑚虽然凶悍却带着笑意的眼,知道她已经消气这才安下心,嘻,摆平一波了。
&ldo;姐姐姐夫呢?&rdo;
一听到这个,珊瑚脸上闪过奇异的神色。
&ldo;怎么了?我知道自己这次擅自离府姐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我已经准备好受罚了。&rdo;
珊瑚还是没有搭腔,只是脸色由怪异换成凝重。
&ldo;云少爷,等一下见到厅里的人,一定要把夫人平时教你的礼数分毫不差的搬出来照做。&rdo;
水云本想抗议的话在触到珊瑚从来没见过的严峻眼神下吞了回去。
不会吧?不是自己不想照做,而是……水云苦恼的挠挠头,自己当时根本没认真听,现在估计已经忘的差不多。
从大门到前厅总共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水云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走一步都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玉飞玉虹已经被珊瑚先打发回房间,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珊瑚走在前面倒是步履稳健,轻快的让水云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怀疑是不是她还在为被下药的事生气……
路不管有多远,终究还是会到终点,水云现在就站在前厅的雕花大门前,大门禁闭,厅内静悄悄的没有说话的声音,好象根本就没有人在,但水云知道此时肯定有人,唉……擅自用迷药&ldo;定住&rdo;一大票守卫然后大大方方的从大门走出去,这个想法是美好,行动起来也很过瘾,但是……相对的,也要付出对等的代价。
水云深吸一口气,鸵鸟的闭上眼睛,然后双手平伸猛的推开大门。
月光如银,夜寒静寂。
大门开启的声音特别的尖锐刺耳。
水云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预期的责备,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睛,谁知不看则已,一看惊的水云双目蓦的瞠大,整个人象个木偶似的呆在原地,晕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白皙的脸颊。
前厅里不只姐姐姐夫在,还有平时最疼自己的两位老人,他们此时全都盯着杵在门口的水云看,脸上表情……不知道,不是说他们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种表情水云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是一种凝重,担忧,无奈,宠溺,怜惜……很多种情感的混杂体,真要说的话,很诡异。
水云由最初看到时的惊异到后来的羞愧然后是手足无措,双手不自禁的紧搅着,不知道该怎么摆。
按平时的状况姐姐会上前训斥几句,姐夫则背着姐姐一脸的幸灾乐祸,两位老人家有时在面前就好言相劝几句,不在的话嘛,通常说明水云闯的祸性质不是很严重,象上次跟火儿玩追逐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的药瓶,上上次是中厅的杂乱不堪(火儿被水云惹火时故意嫁祸),再上上次……反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么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在,说明闯祸的性质挺严重,他们脸上的怪异表情,恩,也可以说明严重的程度稍重一点,要是只是这些的话,水云不会惊异的呆住,真正让水云惊呆的是厅上最正中深红檀椅上坐的一个长的很美很典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