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策点点头。那个人确实不可能还活着,无援军无粮草,全军覆没,无一人生还。他还中了毒,就算刀剑没将他刺穿,这些年光是那毒就足以要他好几回性命的了。
他不可能活着。
魏策沉声开口:“你先下去吧。明日叫丞相来见朕。”
冯公公如释重负,赶忙退了出去。
昏暗的寝宫里,魏策冷冷一笑。如今上天都在助他,他最后的心腹大患很快就可以彻底解决了。
“魏霁……”
……
慎王府内,夜深人静。
江镜逸简要地跟药房里正在收拾的下人吩咐了几句,转身朝仍点着灯火的书房走去。
魏霁似是漫不经心地捻了捻手中的玉扳指,凤眸半抬看着刚进来的人,声音平缓:“她如何了?”
江镜逸找了个地方坐下,叹了口气:“药方开好了,也服下了,也睡下了。连通给你新调整的药我也一并吩咐给了药房的下人。”
今日大雨,路不好走。他到的比平常要迟,一忙便到了现在。
他终是忍无可忍:“你要是担心话,自己过去看看多好。”
魏霁低低一笑:“她现在不会想见到我的。”
江镜逸不明真相,以为他们这是吵架了,可有莫名觉得不像。非要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的话,大概就是他看着魏霁现在的心情并没有多遭。
可是没吵架的话,沈容倾为什么现在不想见到他呢?
江镜逸也懒得再去细想,余光不经意地扫到了书案上摆着的那几套卷宗,他皱了皱眉:“你真的要去西境?”
魏霁微微颔首,声音甚是云淡风轻:“圣旨应该在明日一早。”
江镜逸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越发不能理解眼前这个人了。
他停顿了半晌:“那沈家那个姑娘怎么办?你要留她一个人在王府里?”
魏霁轻叩了两下书案,声音低缓:“不留。”
江镜逸微微一愣,随后又觉得这确实是他处事的风格。
他点了点头:“也对,你先前说过会跟她和离,过了新婚期也没人会对她说三道四,现下日子也差不多了,随时都可以……”
魏霁眉心微蹙,声音似有不悦:“谁说我要和离?”
江镜逸一愣:“难不成你打算带着她去西境?”
魏霁没说话,深黑色的凤眸微微暗了暗。
江镜逸心里忽然没了底:“你不会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
“对。”
江镜逸站了起来:“西境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最清楚。更何况皇帝这次就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