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霁忽而觉得有些好笑,昨晚他睡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明明还“嗯、嗯”地应了他好几声。
原来竟都是梦话。
不过早晨的时候她都没发现自己睡得比平常更靠里了吗?
魏霁怎么也没能想到,沈容倾会在他起床后自动移动到床边的位置。
沈容倾抬起头认真地望着他,显然是在等着魏霁继续说下去。
魏霁不动声色地攥拳抵着唇轻咳了一声:“还以为你听力甚好,能听到些什么。”
沈容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觉得他这思路颇为离谱,听力再好还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呢,更何况她早就睡下了。
她抬手摸了摸魏霁的额头,“殿下想什么呢?”
魏霁轻啧了一声,他就多余哄着她。
沈容倾自然没能留意到魏霁的神色,见他没发烧,心里也放松了些许。她视线越过他,不经意地望见了桌子上那几份熟悉的信封。
“殿下在看我昨日拿回来的那些东西吗?”
魏霁回眸,低低地“嗯”了一声:“有几份密函。”
他所说的密函,并不是普通细作间的书信来往,沈容倾的父亲作为当时的当事者之一,搜集到的,是魏策亲笔的书信。
一个人的字是很难模仿的,这类下达命令的密函,通常还会有一个特殊的印作为身份的证明。
这种印自然是不会被世人所知的,只不过魏霁与他接触多年,自然了解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沈容倾大致听他描述了几句,若有所思地开口:“可是按理说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看完后立刻销毁的吗?”
虽然她之前没太接触过这类的事,可是这种会暴露身份的东西,按照规矩肯定是不应该被留下来的。
魏霁淡淡道:“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信得过魏策的为人。”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所有曾帮他做事的人,几乎都被他灭口了。留下的都是知道得不多,还有利用价值的。
不过这份信函会流落出来,说明那个人最终也没能逃过去。人证是没有了,只剩下这一份信,倒也是关键。
沈容倾道:“信上写的是什么?”
“藏龙袍的地点。”
沈容倾微微一怔。当年旧太子被定的罪名之一,便是意图谋权篡位。
魏霁神情没什么变化,偏过头,示意她可以随便翻看。
沈容倾朝那宽大的金丝楠木书案走去,她昨日所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了上面。
她祖父将东西交给她的时候比较匆忙,她急着回府,也并没来得及仔细阅读。
按照她祖父所说,她父亲当年深受太子重用,也就是说事发的时候,他是非常清楚问题的关键都在哪些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