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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于是很快，大家就零星地散了。

一回到房间，谢瑜就立马关上门开始和钟灵兮诉说她对赵予静的崇拜之情，&ldo;赵侍妆实在是太厉害了，什么时候我有她的一半手艺，我都要笑醒了！&rdo;

钟灵兮则是拍拍她的脑袋说道：&ldo;别说这些了，之前你藏得甘ju呢，拿出来吧。&rdo;

谢瑜很乖的就把甘ju给递了出来，钟灵兮拿着那几株甘ju就乘着大家都收工的时候去了小灶间，拿着大锅开始煮水，然后把几株洋甘ju都扔了进去，又从其他地方翻出一个土碗。

她点的火很小，是为了慢慢蒸馏，先把盖子盖上，等到水开了之后，就拿出一个大勺子，把水面上凝结着的水露给瓢出来，然后过一会儿在去瓢，就这么来回捣鼓了大概十几次，一个土碗大约差不多盛了将近一半的纯露，钟灵兮才停止了蒸馏。

然后她把一锅水都倒了，把几株被煮的差不多都要烂了的甘ju拿出来，然后就捧着土碗和甘ju回到了房间。

谢瑜正在做针线活，给自己补鞋底，看到钟灵兮端着一碗水回来有些愣住了，&ldo;这就是你说的纯露吗？&rdo;

钟灵兮把土碗放在窗边开始冷却，随口回答道：&ldo;是的。&rdo;

谢瑜用鼻子嗅了嗅，&ldo;好浓的甘ju味道，这个真的能去我脸上的疹子？&rdo;

钟灵兮没有回答，她看着那些被煮烂的甘ju，觉得扔了有些可惜，而且要是被别人捡到就不好了，于是她索性又拿了一个碗放进去拿着之前谢瑜给她捣药的杵臼就开始捣起甘ju来。

谢瑜更加疑惑了，她围着钟灵兮看着，&ldo;这是干嘛？&rdo;

&ldo;扔了可惜。&rdo;钟灵兮简单地回答。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甘ju都被捣碎了，钟灵兮把那些粉末洒进了冷却后的甘ju纯露中搅拌了下，然后看着谢瑜说道：&ldo;坐下吧。&rdo;

谢瑜莫名所以地坐在床上，然后瞪大眼珠子眼睁睁地看着钟灵兮用手沾着甘ju纯露然后在她脸上开始涂抹。

谢瑜只觉得脸上有一股淡淡的甘ju味和清凉的感觉，非常地舒服，她刚想摸自己的脸，就被钟灵兮制止了，钟灵兮说道：&ldo;别动，你手脏，以后手脏的时候不要摸自己脸，会感染。&rdo;

谢瑜还是似懂非懂，但是脸上确实很舒服，还很湿润，像是刚用淘米水洗完一样。她问道：&ldo;这样我脸上的红疹子就能好了吗？&rdo;

钟灵兮道：&ldo;坚持每天早晚涂抹一次，会好转的。&rdo;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她的个性，宠辱不惊，平静如水。

随后钟灵兮又道：&ldo;如果以后你还要涂铅华粉，就在涂铅华粉之前抹一些甘ju纯露。&rdo;

谢瑜一下子脸红了起来，没想到她每天偷偷摸摸从磨石场蹭回来铅华粉涂在脸上还是被发现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ldo;对不起嘛灵儿，我以后不涂铅华粉了。&rdo;

钟灵兮也没说什么，将纯露放在了床底下，然后说道：&ldo;睡觉吧。&rdo;

谢瑜也和慡朗地说道：&ldo;恩，好。&rdo;

随后，两人就熄灯睡觉了。

整个妆苑的夜晚，安静死寂，仿佛万籁都溺死在了这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谢瑜的眼睛似乎还睁着，她看着钟灵兮，钟灵兮也看着她，问道：&ldo;不睡觉看着我做什么？&rdo;

谢瑜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她说：&ldo;灵儿，你为什么要进妆苑来？&rdo;

钟灵兮翻了一个身，不愿意去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谢瑜似乎在用一种讲故事的语气说道：&ldo;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娘给我讲了一个凄美的故事。&rdo;

钟灵兮竖起一只耳朵听了起来，谢瑜看着窗外冷清的月色，那朦胧的光线似乎很是柔软，她将身子蜷缩在被子里说道：&ldo;你知道那个传奇一样的大妆师钟寐吗？&rdo;

钟灵兮只觉得额角一跳，眉头紧紧就蹙了起来，她说：&ldo;没有人不知道。&rdo;

谢瑜用一种十分惋惜而意味深长的口气说道：&ldo;她死了，好像是病死了。&rdo;

她似乎在细细地回忆着，那些别人口中听到的钟寐传说，那些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生生世世围绕着钟寐的传奇。她继续说道：&ldo;她的故事感动了无数人，相信很多来妆苑的女孩都是被她的故事所感动的。&rdo;

谢瑜目光幽幽，仿佛在她心中钟寐就是一个传奇的人物，一个终身憧憬的对象，她说：&ldo;听说皇帝曾经意属于她，但是她毅然拒绝了当皇上的女人，而是义无反顾嫁给了一个刚中了状元的清贫读书郎，也就是后来的温卿候。听说那温卿候貌若潘安，儒雅如玉，风骨高节，两个人婚后过着鸳鸯情深的日子。但是天妒英才，一场突来的病，钟寐就这样去了。&rdo;

钟灵兮默默地听着，她听完之后只说了五个字，言简意赅，颇有些冷血和煞风景的味道，&ldo;凄美在哪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