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以为她跟自己一样,不喜欢去医院,扶她回了房,按照她的提示,从她房间里翻出了一堆药片,他找了退烧药出来,问她:“会鼻塞吗?”
乔安暮吸了吸鼻子,说:“一点。”
他便又拿了几个感冒药,出去倒了热水给她,乔安暮一口吃下了,躺在床上晕晕的,却睡不着。
“沈阔,你不回家没关系吗?”她知道男人没走,试图与他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沈阔坐在床边,又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头看表,说明书上说,药吃下去,一般半个小时到一个钟就能退烧,他在计算时间,万一一个钟后还没退,他会送她去医院。
听到她的问话,随口答,“我跟你一样,一个人住。”
乔安暮哦了一声,又问:“之前听你说,你就家就在这附近,是在这儿上班?”
沈阔说:“不是,我在这边做生意。”
她有些疑惑:“做什么的?”
“甜品店。”沈阔看着她,说:“跟你的咖啡店隔着两条街,你以后要是没事,可以过来坐坐。”
乔安暮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你冷吗?”
沈阔说还好,乔安暮让他回房去睡,他却说:“等你烧退了我再睡。现在还早。”
怕她听了这话不自在,开始没话找话,看到她床头放着一本书,他抽出来,看了一下,发现上面没有文字,却有很多凸起来的小点点,他问她:“这是什么?”
乔安暮说:“一本书,你应该看不懂,上面的是盲文。”
这是沈阔第一次听到盲文这个词,也是他慢慢开始了解了她的生活。
他嘴角微勾,说:“有点像机、密文件,你学了多久?”
她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大概半年多一年吧。”
“失明之后就开始学的?”
乔安暮说:“不是。是后来差不多习惯了才学的。”
刚刚失明哪里可能静下心来学这些,那会子还满怀希望地以为自己能治好呢。
沈阔没说话了,把书放回了原位,问她要不要再喝点水,乔安暮说不想喝,她迟疑了一下,忽然说:“你要不要上来?”
沈阔怔愣,“什么?”
她说:“上来一起捂捂,不会这么冷。”
昼夜温差大,他本来就没穿多少衣服,她的外套一回来就被他脱下一起扔洗衣机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