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总归不是好事,她记下此事,打算书信传给秦歧玉,女子和汉子已经开始要招待他们了,推却不过,便只能应了。
&esp;&esp;本就挑食的小玥然,一脸凝重地低头望着碗里清汤寡水的糙米羹,但她刚才听了一脑袋逃亡艰辛,知道粮食不易,所以硬着头皮把这剌嗓子的米羹一口口吃了。
&esp;&esp;褚时英看着低头一口接一口大口吃饭的女儿满意点头,又看秦峥三两下喝了个水饱一脸沉思的模样,心中甚是慰藉。
&esp;&esp;辞别夫妻俩,褚时英让宇悄悄给他们送了一袋粮食,这才带着秦峥和小玥然继续向天府诡城前行。
&esp;&esp;之后的路上,她带着两个孩子接触了越来越多的人,让他们自己体会发现,庶民也是人,他们也有喜怒哀乐,上位者不作为,将会导致底层庶民日子过得多苦的事。
&esp;&esp;原本可以半个多月就抵达天府诡城的路程,足足让她带着孩子走了近两个月,才终于抵达了气势雄浑的天府诡城城门前。
&esp;&esp;天府诡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破破烂烂,四国混居的小破县城模样的白恶城了。
&esp;&esp;经过这些年褚时英的规划,魏莱的实施,天府诡城已经一跃成为秦国错信后被擒
&esp;&esp;褚时英伸手直接捏住褚丽周脸颊,惊得男孩奔了过来,“夫人,快放开我亲母,我亲母病重,当不得您如此对待。”
&esp;&esp;榻上,看起来仿佛气若游丝的褚丽周睁开了眸子,而后看见褚时英,杏眼中立刻布满晶莹泪水,挣扎着要起来,情绪很是激动,“阿姐。”
&esp;&esp;迎着褚时英阴沉的眸子,她又唤了一声,“阿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咳咳。”
&esp;&esp;说着,她剧烈咳嗽起来,褚时英松开手,任由巫医诊治,看男孩惊疑不定守在褚丽周身边警惕望着她,褚时英问道:“你与你亲母,来天府诡城多久了?”
&esp;&esp;男孩一边看褚丽周,一边回复褚时英,“已有一月有余。”
&esp;&esp;这边巫医已经诊治完毕,褚丽周确实是生了病,由巫医开了药,褚时英让自己身边内侍去帮忙取药,自己则睨着褚丽周,没好气道:“说说吧,你为何会在此?”
&esp;&esp;褚丽周回望,而后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垂下头,说道:“曾大父故去后,郑季姜就开始觉得我当王后,给不了他任何助力,处处打压我了,豪儿出生后,因长得像我,他更是怀疑……”
&esp;&esp;她顿了顿,小心窥探了一下褚时英的表情,方才继续说:“怀疑是秦王的孩子,但阿姐你知道的,豪儿肯定不是。”
&esp;&esp;“随着秦国一日比一日强盛,又吞并了吕国,郑季姜疑神疑鬼,我在宫中处处受到排挤,最后他决定要处死豪儿,我反抗不过,便带着豪儿跑了出来。”
&esp;&esp;褚时英颔首,再观扶着褚丽周,依旧对自己充满不信任的豪儿,暗自点头,如褚丽周所言为真,那她在豪儿身上感受到的违和感也有了原因。
&esp;&esp;他是郑国公子,定接受过宫中教导,是以礼仪极好,狼狈却又不失风度。
&esp;&esp;而天府诡城不查验身份,是他们娘俩最好的逃难城池。
&esp;&esp;但对于褚丽周的话,褚时英终究有所怀疑,持保留态度。
&esp;&esp;褚丽周一直小心窥着褚时英的神情,见她脸色缓和下来,赶紧推着豪儿去褚时英那,“豪儿,这便是我与你说的姨母,咳咳……”
&esp;&esp;她垂头低咳,豪儿立刻弯腰替她拍背,等她平复下来后,豪儿才走到褚时英身前,同她见礼,“豪儿见过姨母。”
&esp;&esp;褚时英嗯了一声,居高临下打量豪儿,她久居王后高位,有心施展威压,一般人承受不住,而豪儿却顶住了压力,还能条理清楚的替褚丽周说出剩下的话。
&esp;&esp;他道:“亲母带我逃至天府诡城,说要来投靠您,但您一直未出现,我与亲母不事生产,亲母又生了病,身上能换粮食的东西全换了,已是走投无路,今日在街上遇见姨母,也全是碰巧。”
&esp;&esp;好一个碰巧,碰巧遇见她,碰巧将她带回家。
&esp;&esp;褚时英未置可否,只让好奇的小玥然和秦峥过来同豪见礼,互相道了姓名方才知道豪儿全名乃是郑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