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感觉有人狠狠盯着自己,放下刀,望过去,看见文佩佩眼神冷冷,打了个招呼:“文姐,要走了吗。”
文佩佩将她手腕一捉,拉到一边:“你到底是什么心肠?邢烈死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早知道如此,我根本不应该让步!就算你说我不要脸,我也要把他抢回来!”
邢烈牺牲后,办理后事的整个过程中,她从没看见白梨哭过。
每次,白梨就只站在那儿,安静地像一根随风摇曳的芦苇。
现在,更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子似乎一切如常,还有心情煮汤做菜?!
这是失去心爱人的模样吗?
白梨抽出手:“我要死要活、哭天嚎地有用吗?邢烈能活吗?”
文佩佩见她这么冷漠无情,脸色更难看:“白梨,你太冷血了,亏邢烈拿你当个宝!他真是瞎了眼!”
白梨看着她:“文佩佩,其实你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喜欢错了人,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一样,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和你,指不定还能当朋友。”
前世,文佩佩陪在邢烈身边,人至中年都没结婚,其实就该清楚,这个男人并不爱她。
可惜了,好端端一个女同志,蹉跎半生。
换个活法,文佩佩会更开心。
什么以前,什么现在?文佩佩听不懂她的话,皱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放下执念,依你的条件,你可以过得很好,很幸福。”白梨轻轻叹息,“没必要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
上一世,她管不了。
这辈子,她能做到的,只有提醒了。
文佩佩怒气全消,说不出的异样感席卷全身。
她感觉得到,白梨真的在关心自己。
但为什么,这关心听起来,又像是在……
交代遗言?
“邢烈不在了,你我之间所有的怨恨,也该消散了,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我相信,邢烈要是在的话,一定也希望你幸福。”
文佩佩见她继续去备菜,一股怪异的感觉升上心头,脱口而出:
“白梨,我不信你一点不伤心。你……你不会有什么打算吧?”
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会担心情敌。
她……居然担心白梨会做什么傻事。
白梨手里的刀没有停下来:“我没事。回去吧。只要放下执念,你的好日子,还很长。”
文佩佩深深凝视她的背影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踏出邢家的一刻,她脚步轻盈不少,好像真的卸下了什么重负。
……
转眼,锦越快半岁了。
邢烈也去世快半年了。
邢家的哀痛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冲淡了一些。
宋清如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邢家在白梨的打理下,井井有条的。
邢佳慧又发表了两篇文章在报刊上,静尘这个笔名,在江城的文学圈中渐渐有了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