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技之细细回味:“姜洋。”
&esp;&esp;“嗯不错,是姜洋。入口有一点苦,回口格外甘甜,寓意苦尽甘来吗?把姜洋作为月饼馅,应平的县令倒是有心了,知道我们这群逃难求生的人吃不起,还搞了个小点心作为滋补,就是量少了些,聊胜于无,秦昭,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sp;&esp;躺在床上的人在老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闻言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技之这几个月郁气久积于内不能发作,我还怕他伤了肺腑,技之,如今吃到这月饼,心里可好受些?”
&esp;&esp;没有声音回复他,秦昭不由看过去,只见秦技之静静吃着月饼,脸颊在月光的照耀下湿漉漉的一片,已是淌下两行清泪,他把人拽过来,用清瘦的手为他细细擦去:“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哭了呢。”
&esp;&esp;陆久安不知自己专门安排的月饼引起了怎样的家思哀愁,或许是知道的,不过晚上他喝了三杯酒,吃到后面,居然浑身冒出热气,飘飘然仿若要羽化登仙,他一只脚蹬开椅子,自坐席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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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沐蔺眼睛一亮:“陆大人这是没喝尽兴,要与我们不醉不归吗?”
&esp;&esp;陆久安说:“小侯爷不要洗涮我了,你酒杯子里泡大的人,我哪敢跟你比。”
&esp;&esp;沐蔺不依不饶伸出一只脚挡住他的去路,被韩致一脚踹在腿上,沐蔺夸张地抱住腿闷哼:“韩二,你对小爷怀恨在心,居然用了十层力?”
&esp;&esp;韩致冷笑:“我若用十层力,你以为你这条腿还能保得住吗?”
&esp;&esp;陆久安趁韩致拖住他,赶紧一溜烟跑了。
&esp;&esp;陆久安在游廊上走得东倒西歪,半路遇见的丫头小厮都想来扶他一把,被他拂手推开了:“不用,本官岂是那么容易醉的人。”
&esp;&esp;看着清越的身姿渐行渐远,两个丫头笑嘻嘻凑在一起,互相打趣:“县令大人双颊薄红,眼睛里都要浸出水来,还说自己没醉呢。”
&esp;&esp;“大人醉了更显俊朗呢。”
&esp;&esp;陆久安跑完茅厕,感觉腹中舒服多了,他脑袋空空,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事,一路由着脚步乱走,却是不知不觉走到了望月亭,看着高高悬挂的银盘,他就这么靠坐在石凳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sp;&esp;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微风袭来,温柔地攀过他的头顶,吹过他的额头,顺着鼻梁停在嘴唇上方。
&esp;&esp;白光一闪,那阵风突然化作一个妙龄少女,婀娜多姿地站在他面前,噙着一抹羞涩的笑容:“官人,妾身心仪你已久,今日,就让我在这明月当空之夜,将初吻献给你。”
&esp;&esp;少女说完,也不管陆久安什么反应,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esp;&esp;陆久安只感觉含了一颗水润多汁的草莓,嘴里甜蜜蜜的,那滋味一路从喉咙甜到心里。
&esp;&esp;陆久安头晕目眩,一会儿感觉自己躺在潮湿的沙滩上,一会儿又来到了闷热难当的火山口,千变万化,光怪陆离。
&esp;&esp;陆久安醒的时候,还在回味梦里面那种窃喜的感觉,他撑着手臂站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件衣服顺着肩膀滑到地方。
&esp;&esp;没等他弯腰去捡,旁边一人动作更快,那人捡起衣服自己环腰系上。
&esp;&esp;陆久安按了按额头:“韩大哥啊,你怎么来了?”
&esp;&esp;韩致说:“我久等不到你,问了丫头一路寻来,见你熟睡于此,便没有叫醒你。”
&esp;&esp;“我睡了多久了?”
&esp;&esp;“一小会儿。”
&esp;&esp;陆久安呆呆坐着不动了,韩致便知道,他在亭子里被吹了那么久的风还没完全醒酒。
&esp;&esp;“对了。”陆久安一惊一乍,从怀里掏出一支方正之物,搁在韩致手心:“给你。”
&esp;&esp;此物通体黝黑,不知什么金属制成,周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火焰形状,角度变化间流动着沉静的银辉。
&esp;&esp;韩致拿在手中看了两眼:“给我的?”
&esp;&esp;“嗯,我挑了好久,投之以木报之以李,送你的礼物。”
&esp;&esp;韩致神色一动,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久安,我很欢喜。”
&esp;&esp;“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