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老汉拱手匍匐在地上:“不敢欺瞒官爷!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不惹‘它’,管保相安无事啊!”
纪枢呼出一口白息,起身过去把那吓得不轻的老村长搀扶起来:“老人家,多谢你,夜深了你也快去歇着吧。”
村站老汉杵着拐杖去了偏房。
雨夜里,拐杖敲击石子地面的声音,嗒、嗒嗒,听得让人顿觉诡秘。
夜半,简陋小木床上,纪枢翻来覆去回忆老村长的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屋顶雨声沥沥,想是雨势小了。
房内烛火燃了一半,猛起一阵大风破开轩窗,扑灭微弱的烛光后,呼呼风声伴随窗外树叶沙沙作响,一抹幽影自窗前极速闪过,辨不清何物,只听“嗖”地一声远去,随后山洼村庄里隐约传来女子啼哭,嘤嘤切切,十分凄惨!
纪枢心里一激灵猛地翻身坐起,顾不上穿靴,提了刀追出去,屋檐下的灯笼剧烈摇晃,雨幕朦胧,四周一切如常,根本不见半点人影。
女子啼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找不见声音源地,却声声钻入人心,村庄家家户户门扉紧闭,被这声音扰得皆无安宁却无人敢出来探看。
纪枢聚精会神眼扫四周,忽而身后风响,幽影“唰”地一下飘过,随之而来屋内桌上的烛盏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谁?!”纪枢爆吼出声,惊恐地回过头。
依然,什么都没有!
他胸如擂鼓,脸色白得瘆人,再不敢多留,急忙进屋锁上门栓,爬床裹紧了被子,默念着:唐雨遥,别来找我,不是我要杀你的!
不远处,村庄外的隐秘小道上,时武戴着斗笠,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里牵着另一匹马绳,见到穿囚衣被淋了个透心凉的时快划破夜空飘然而至,落到马背上,冲他嘿嘿一笑。
“别说!你这小模样一装扮,还挺像水嫩的女娃子!”时武打趣道。
时快咧嘴伸手握拳在眼皮下转了转假哭着:“嘤嘤嘤!大哥声音真洪亮!”
时武一掌拍过去:“呿!咋样啊,那龟孙吓尿裤子没有?”
“吓得不轻,估摸着小五准备的两个法子极有可能用不上。”
“小五那鬼机灵,出的主意真损,且看着吧,不来咱也可以用,吓不死他!”
时快扯了缰绳一夹马腹:“大哥,你被小五带坏了!”
时武挠头:“哈哈,我哪有!那些兵牙子明日不会发现吧?”
时快轻笑一声:“放心,这大雨一夜,明日冲刷得什么足印都看不见了,走吧,回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