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回锦城?!那是你能去的吗?!顺帝现在大肆练兵分化权势,锦城各方势力土崩瓦解,你拿什么去报仇?就凭那个红衣隐卫???”
唐雨遥道,“她不是我的隐卫。”
“你少糊弄我!我不蠢!不是隐卫她能沾上你一身香??”
作者有话要说: 纪憨憨再次上线嗨大家好
☆、表露心意
唐雨遥却不知该如何与他解释了,或者她根本就不该在这里同纪枢浪费口舌,纪枢现在跟她一样明面上是个死人,根本阻止不了她做任何事,对于她来说,纪枢死多少次都不为过,她恨不得将所有促成她家破人亡的人千刀万剐,可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找容归将军拿兵符,纪枢既然在定康城安家落户,回头再来收拾他也可。
两人沉默一阵,唐雨遥转头扫了纪枢一眼,冷冷道:“纪枢,你来此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些的话,那你可以去了,我们本该生死不见的。”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似乎心中毫无波澜。
纪枢被那凉薄的目光灼伤了眼,心中隐隐作痛。
逃离锦城这些日子以来,他想了很久,得不到唐雨遥的心他有不甘,以为唐雨遥已化作孤魂野鬼他有后悔,可当这女人活生生站到自己面前时,他能想到的,便只剩下如何护她了,可是她却告诉自己,有人护她……
他与她终究走不到一条道上,他也没有合适的立场去阻止唐雨遥寻仇,若说寻仇,而自己也是她的仇人之一,只怕唐雨遥心里,更希望他能真的死了。
纪枢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叠手朝唐雨遥拜了拜:“若他日你改变主意,可来定康寻我。”
唐雨遥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淡淡道:“没那一天。”
纪枢咬紧腮帮,叹息道:“那你有用得着我之时,也可来寻我。”
这话唐雨遥倒是没急着反驳,纪枢现在这身打扮颇显贵气,想来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说不定他日真的能用上呢?
纪枢欠她的,她理所应当要讨回。
唐雨遥没再说什么,纪枢便不再厚着脸皮杵在她跟前,最后深深看了唐雨遥,则覆手出去,在门口撞到正要转身离开的红衣女子。
时逢笑倒也不是担心纪枢会对唐雨遥不利,她之所以过来偷听,是想搞明白纪枢这厮非要见唐雨遥是因为什么。
这会儿被人撞个正着,她慌里慌张一副心虚的模样,转身要走,纪枢却大概猜测到她刚才在外边儿偷听他们说话,大步上前伸手拦住她的去路,他颦蹙眉头,冷声呵斥,“站住!”
时逢笑回过头来朝他灿灿一笑,“还要打?”
纪枢目光下移,时逢笑的手已握上了腰间刀柄,她眼中审视的意味愈发明显,两人单是这一刻就已经剑拔弩张,时逢笑所听到的并不多,但也已经从纪枢和唐雨遥的对话中揣摩出了这厮对唐雨遥是别有用心的。
她眼中敌意明显,纪枢双手抱在腰间,对于这姑娘的来历尚且不知,既然唐雨遥说她不是护卫,纪枢倒是产生了些好奇心,开口凶巴巴地问,“你究竟是何人?”
时逢笑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手离开了缠满红布的刀柄,眄视着他勾唇邪魅笑开,一字一句道:“里面的人是我媳妇儿,你说我是什么人?”
纪枢闻言瞪大了眼睛,被她这句话砸了个措手不及,但随后立即跟着她笑了起来,“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我又不瞎,你乃一介女儿身!”
时逢笑猛然朝他凑近了些,踮起脚跟他平视。
眼光凌厉,不啻玩味和嘲弄,更多的是目中无人的睥睨,“飞渺山,齐天寨。”
纪枢听后瞳孔飞快收缩,惊讶地看着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一瞬间,他想起了飞渺山下被人安排好愚弄他的残尸,山道拦路的那些蚯蚓,以及把他弄得狼狈不堪的那场追击。他心头一钝,后背发寒,面色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时逢笑眼角余光瞄了瞄楼下进进出出住店离店的商客,复又抬眸看向纪枢。
她语调轻缓带着极重的威胁道,“莫慌,现在还不是你慌的时候,齐天寨行事,惯会抓人痛处,你猜凤西公子是前御林军首领之事若是被传到锦城,国相一家会如何?”
国相一家会如何?!
这是让人自乱阵脚的要挟!
纪枢自然不愿上她的当,退开一步强装镇定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清楚齐天寨和里面的人在做什么交易,但若是齐天寨敢动我,前朝公主还活着的篓子也会被捅出去,大不了大家一起完!”
时逢笑的记忆中,对此人还是有些印象的,看来郭瑟先前说的话也不能尽信,纪枢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蠢。
她从字里行间抓住了一丝先机,接着逼近,口气轻飘飘地道,“无妨,天高皇帝远,顺帝要追来西境尚需时日,等他的人马到我们早逃没影儿了,不过国相府全府的性命,可就……”
纪枢被她迫人的气势逼得有些招架不住,未等她说完已勃然大怒,“你到底想作甚?!”
时逢笑笑嘻嘻地伸手,拍了拍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反手又指了指不远的房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如何在见到我时,知道我是她身边人的?”
纪枢被她绕来绕去绕得有些晕,搞了半天却只是问这个。
他一张脸由白变红,从红回白,额角青筋暴起,嘴角微微抽搐,“就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