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韩杨自发的拿起酒瓶往嘴里灌,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淌下,滑进了领口。
他低笑一声,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不,他狠,对我狠,对自己更狠。”
沈韩杨撑着下巴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他半趴在桌子上,无神的看着前方,好像透过眼前那荒芜的一切在看着谁。
白佪静静的看着他,眼眸微闪,轻声问道:“沈韩杨,你醉了吗。”
沈韩杨的手指动了动,嘴上说着“没醉”,眼皮却无力的慢慢合上。
或许是心里积存的郁气太多,或许是这酒太醉人,沈韩杨的意识渐渐有些迷糊,眼前的光线也越来越暗。
他好像看到了邹喻,无奈又纵容的看着他,好像在怪他怎么喝得这样醉,他想伸出手抓住那个人,手一挥,却什么都没有。
白佪看着被沈韩杨扫落的空酒瓶,意识到对方是真的醉了。
不过他没有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个白色的咒印慢慢飘在沈韩杨的头顶,逐渐落入他的身体里。
沈韩杨头一沉,彻底昏睡过去。
他站起来,走到沈韩杨面前,正准备往前伸的手,因为对上一双绿豆小眼而顿住。
“嘘……”
他看着趴在沈韩杨肩膀上的富贵儿,指尖抵在唇间嘘了一声,再一弹指,富贵儿就缩进龟壳,骨碌碌的从沈韩杨的身上滚了下去。
清风吹起院子里的小树苗,白佪的长发盖住了沈韩杨的脸。
他缓缓将手伸向沈韩杨脖子上的铃铛,指尖刚一碰上,铃铛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邹喻。”
他无奈的低喃一声,铃铛不再有动静,他的指尖轻轻的勾起链条,正想要取下,面前的沈韩杨就突然消失。
身后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白佪,你想要做什么。”
想要做的事被发现,白佪也不慌张,他直起腰,浅笑着说:“只是有些想邹喻,想看看你的铃铛。”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强劲的阴气擦着白佪的鬓角而过。
白佪微微侧头,长发飘散在空中。
无数道黑色的阴气像藤蔓一样从地面升起缠住了白佪的脚腕。
他转过身,轻声道:“我真的没有做什么。”
话音刚落,缠住他的阴气就被震散,一个雪白的咒印在他脚下旋转。
沈韩杨抬起手,阴冷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红色的咒印渐渐浮现在他的掌心。
“是吗,既然来者不善,就别怪我将你当做闯入者。”
红色的咒印被抛向空中,形成一个涵盖半个天空的咒印,最后再轰然炸开。
异界掀起一阵狂风,无数道嘶吼尖锐的叫喊声宛如炼狱一般凄厉阴森。
灰色的浓雾几乎是瞬间就聚集在木屋外,数不清的恶魂凝聚在一起,其冲天的阴气震得人几乎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