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函秀神色紧张,额头上都隐隐见了汗珠,那个半倚在地上神色狼狈的男人,正是路子昌。
路子昌刚刚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被人推到了地上,外面就呼啦啦进来一群人。
他心中对这场面本来是有所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这与自己亲密纠缠之人却并非是之前说好的姜函亭,而是另一位贵女。
他隐隐意识到不对,自己被那婢女领进屋后,就昏了过去,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一醒来就已是眼前的局面,这与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怕是各种有什么差错。
只是事已至此,他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咬死了一件事。
“我乃是来参加诗会的举子,早前与这位姑娘情投意合,特约今日来此相会。”
景平郡主气得骂道:“胡扯,你可知这是谁,还情投意合?这是蒋家嫡女,是未来——”
她说道一半,忽然停住。
这事摆明了有些蹊跷,这见厢房原本应该是分配给姜函亭的,怎么会是蒋明华睡在里面,还这么碰巧的,就遇上这桩子事情。
再一联想到,姜函亭刚刚被封为太子侧妃,又有着太子表妹的这一层关系,对蒋明华这个太子妃来说,那可真是个不小的威胁,她有心借这个机会毁了姜函亭也是可以预料的。
只是却没想到,不知其中除了什么岔子,这吃亏的居然成了她自己。
眼下这么多人瞧见,事情定是瞒不住了,蒋明华估计也是废了,太子妃的位置肯定不用想,能不能活下来,还要看她那位皇后姨母到底对她这个外甥女有几分真心了。
而未来太子妃在自己举办的诗会上出了这种丑事,自己怕是要担大责任的,若是将这男子直接定位采花贼盗匪之流,岂不是坐实这事情全是自己的责任,那怕是不光自己,连自己父王也要跟着吃大挂落了。
景平郡主心思一转,脸色冷了下来,对着路子昌道:“此事我无权定夺,来人,将他绑了关起来,等待宫里来人再定吧。”
路子昌听了这话,心思电转,总算知道床上这位姑娘是谁了,他被两个婆子五花大绑,架着出了门,嘴上还不停的喊道。
“我真的只是与蒋家姑娘情投意合,来此相会,男未婚女未嫁,并无触犯律法啊!”
景平郡主也没去管他,只是吩咐那两个婆子快点将他带下去。
而此时床上的蒋明华,却是脸色煞白,眼睛泛红,她狠狠咬着唇瓣,音色暗哑,语气有些歇斯底里。
“把他的嘴堵上,堵上!”
她此刻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是掉入了别人设的陷阱里。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事究竟会是谁做的,这个男人是谁,自己明明只是装醉躲回房间,等着一会儿姜函秀去敲姜函亭的房门,待事情一发,自己再装作刚醒来,也好摆脱自己的嫌疑。
可是怎么会,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就算是出了什么岔子,搞错了房间,那出现的男人不也应该是沈星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