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谢稹的马术,便是她一点点教会的。
对这近身搏杀,一击毙命的招数,也精通的很。
谢稹看着身下的女子,她眼圈依旧红着,只是神色冷厉,脸色有些发白。
“你想杀我?”
他声音又低又轻,也没有自称孤,只是问着话时,他又压低了些身子,簪子尖锐的尾部将细腻的肌肤划出一丝血痕,慢慢的沁出鲜红的血滴。
寒亭吓了一跳,手有些颤了颤,缩了一下,才忙道:“你别动!”
谢稹这回没动了,只是盯着她道:“你若想杀我,就刺下去,过了今日,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寒亭盯着那簪子,血珠已经顺着簪身滑了下来,滴到了她手心里,湿粘一片。
刺下去吧,看那鲜血溅出来,那这人的生命流逝,看他痛苦的样子是不是会如自己当初那般绝望。
她想着,脑海中已完全想不到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呢,左右这条命是捡来的,若是能拉着仇人一块死,岂不是一件完满的事。
难不成要她与递给自己毒药的人,同床共枕,生儿育女吗?
她的手颤抖的愈发厉害了,尖锐的簪子在那原本的伤口上不断抖动着,将那创口不断加深,鲜血不断滴落下来。
谢稹的脸色也因那疼痛有些发白,可他神情却十分镇定,仿佛此时寒亭是在同他玩闹,而不是真的在他脖颈上开了个血洞一般。
“下不去手么?”
他低声问着,随即又沉了些身子,那簪尾割出了更深的伤口,血流的更快了。
“叮”的一声,那是簪子落在地上的轻响。
寒亭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即便是她心中有怨恨愤怒,可最终她还是下不了手,结束那个曾经自己如此喜爱的少年的生命。
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果然上辈子活该被人算计到死,便是重活一世,还是这个没出息的德行。
眼泪不断的流了出来,顺着流进发鬓里。
她在痛恨自己的软弱和不甘。
“哭什么。”
寒亭闭着眼,理智稍稍回炉。
“我如此对殿下,恐怕已是见不到明日的天光,如何能不哭?”
她的嗓音有些哑,闭着的眼睛眼尾有些发红,一滴泪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欲坠不坠,好不可怜。
有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眼上,将她的一滴泪水轻轻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