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麻子情知口袋中的健身球居然一失神间被陈妖精顺去,怒不可遏,骂道:“你这个小偷,你……老子杀了你。”
唐奥运缓缓上前一步,长吸一口气道:“看来今天的事是无法善了了,很好。”说着右手五指,轻轻地在左手手背上弹动起来。
毛丰源一见他的样子,便知道他要动用他的龙爪手绝学了。
如果是唐奥运动手,只怕伤亡就免不了,所以他忙道:“你们是非请郭小姐不可?”
“除此之外,”邓苍海指着王二牛嗄声道,“我还要废了他!”
严麻子也向陈妖精怒道:“我也要杀了这小偷。”陈妖精却更正道:“我是大盗,不是小偷。我岂止小偷而已!”
他们都当着百名小弟的面,在二人手上吃了亏,非废了陈妖精和王二牛不能泄恨,连任学胜也大有此意,小巧妹倒不说话了。
毛丰源道:“好,你们要杀人、要抓人,全先得问过我。这事我揽上了。”
严麻子道:“那是你找死。”
“我们无怨无仇,何必一动手就见血,”毛丰源道,“不如我们找一个好一点的办法,一决输赢如何?”
严麻子道:“你要害怕,赶早夹着尾巴滚到一边去。”
毛丰源道:“我是怕,怕我拳脚无眼,一不小心,把你们给做了,那我会良心不安,抱憾终生的。”
四名老大一齐勃然大怒,毛丰源却道:“虽然你们现在人多,但若真正动起手来,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拿下我们的。我看我们不如这样吧,你们选一个方式,一齐上来,由我一人领教四位高招,万一侥幸讨了便宜,只请四位打哪来的就回哪去,罢手算了。如果我栽了,没了我,他们也就拦不住四位了。”
这四人见毛丰源居然这样张狂,想以一敌四,心中都不约而同浮起两个想法:一是这年轻人一出手就掀开小巧妹的大礼帽,自有过人之能,只怕在这王宝和酒楼内,是最难缠的一人;以一敌一,未必能胜,若以四人合敌,倒可一齐废了他,不过自己都是道上位高名重的人,四人联手对付一个尚名不见经传的人,日后难免遭人话柄,而今随着他自己张狂自招,正可趁此废掉一名强敌!
严麻子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
毛丰源道:“这只是我活腻了,没打算怨人。”
严麻子倒怕他反悔,忙道:“你要担不起,赶快把说话当放屁,咱们也就不追究了。”
毛丰源笑道:“就算我说话是放……放那个气,你们也不是那个气,任由我说放就放,不认账死不认账!”
这一下,四人可全都恼怒了。邓苍海沉声道:“小子,你要怎么个玩法?”
毛丰源心知总算把四人都激得朝自己发作了,总比唐奥运一动手就见死活的好,面对这四名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混子,自己着实无把握,但事情已揽上了,自是义无反顾,微微一笑道:“随你们的便吧!”
邓苍海为人一向傲慢,只知兄弟盟新来了两个少年高手,身手了得,知道毛丰源是其中之一,便道:“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而且还曾在沧州武术之乡闯出了点名堂。但我们四人也不是吃素的,以四敌一,我们已经占了大便宜。这样吧,我这里的这把斧刃就给你用了。我们绝不动用武器。”
毛丰源道:“你们四位都是武学好手,经验丰富之人。邓老大有着以一人之力砍伤二十来人的记录;而任老大也曾一拳将人脸打裂,使其脸部缝了十四针。”他又转向小巧妹及严麻子笑道,“至于你们两位,比起邓、任二位老大就更厉害一点了,因为你们二人是真正的练家子。一个擅长‘柔功’,阴劲绵长、柔力及远,据说能十步外揉灭烛焰;另一位则是出生于最有声望的鹰爪名家。我在家乡学的这点微末拳脚,向四位讨教,原不值方家一笑,自取其辱,不过又想拜领四位高招,免失良机……”
他这几句话说得在场四人,不管男的女的,心头都一阵飘然,毛丰源再接着话锋说道:“以四位的身手,要赢在下简直就是小事一桩。我们不如就在此地,以每人十招为限,一来可教我长些见识。二来我也怕死,拳脚无眼,十招为限,纵然受些折伤,也可减轻图存,腆颜偷生,也可保双方并无宿仇深怨,不必即要分个存亡生死。如果得四位觉得可以,我亦以一双空手,螳臂当车,献丑领教。”
毛丰源这番话一说,可以说是过人的谦虚,也可以说是惊人的狂妄,四名老大脸上都显了颜色:这小子真是猪油蒙了心,竟敢徒手一敌四,即使是每人十招,那也足足有四十招了,四人也足以将他撕成无数截了!
任学胜怒笑道:“我呸!不如你们一伙儿并肩子上,我一个人来收拾你们好了。”
毛丰源摇头道:“不行。”
任学胜道:“为什么?”
毛丰源道:“因为你还应付不来。”
任学胜怒道:“小子,你先出招吧!”
毛丰源摇摇头。
任学胜厉声道:“把你在老家学的那点东西耍出来,老子要教训你。”
毛丰源突然不再摇头。
他眼中绽发出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