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重天。
门外,谢与归担心无比,心情极其焦灼,眼珠子挤入门缝想瞧出点什么,为玉夫唱妇随一脸紧张神色,耳朵贴在门上凝神屏息听着响动。
张泽睿则是背着手在门前踱步,时不时叹口气。
屋檐下横座谢双正静静坐着,也是颇为无奈地揉着眼侧,有点头疼。
谢浮光走到谢双跟前蹲身问他,“发生何事了?”
最宝贝张淮慎的谢双认下第一,只有他天上的爹敢来抢第一了,今日这事儿无论谁对谁错,让张淮慎见血的是谁,谢双只会认定是谁的错,哪怕是天王老子他都得剁碎了喂狗吃。
刚刚居然走进来主动调停,不可思议,这和大白日见鬼毫无差别。
谢双手指落在唇边嘘了一声,是让他安静点的意思。
谢浮光讨了个无趣,偏偏又好奇得很,只能撇头去看谢游。
谢游挤眉弄眼用手指点,意思是:我刚刚也在门外,小叔叔和林默之说了什么,我也一个字没听见。
谢浮光:……
不一会儿,里面就是张淮危挨打的声音响起。
谢浮光被声音吓得起身,走到门口。
为玉听得蹙额心惊,拍着门朝着里喊:“淮慎,你下手轻点,就算看着你大伯母的面子留口气成不成?”
张淮慎一招一式都是谢双、谢浮光还有北地不少降头亲盯着出来的,和张淮危就跟着谢与归学的几手花架子能一样吗?
屋子里面的人无动于衷。
连着谢浮光都敲了敲门,“别真把你弟打死了,这说出去不好听。”
半刻钟后,门打开,张淮慎捂着脸走了出来。
门口的人都望着他,张淮慎再度扑到谢双怀里。
众人都有点看不懂了。
为玉朝着里面看了眼,屋子算是一片狼藉,没一件好物件。
她叫着盼哥儿走了进去,就见张淮危倒在地上,脸上是清晰的巴掌印,“孩子!”她扑上去摇晃倒在地上的人。
张淮危被打了顿惨烈的,“舅母,他,他还挺给你面子的,你说了留口气,他还真下手没火候了……”
为玉摸着他脸上的湿润,“你怎么哭了,哪里疼。”她看着都疼。
“我没哭,是他哭了。”张淮危笑出声,扯着脸上的痛处,龇牙了下,眼底删除讥讽,“打人还能把自己打哭,也不怎么样……”
“你还贫嘴!”谢与归压着声音骂他,谢汀兰在天上瞧着他把张淮危给照顾成这样,今晚得到梦里打他顿好的,“都不知道认错吗!”
“我凭什么认错,他先动手他得全责!”张淮危给小舅舅顶嘴,又对着为玉有些撒娇意思,舅母,他打人好疼啊,你们说我功夫练得好,都是哄我的。”
“那是你哥给你动真格了,你大舅舅和你表舅都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出来的,打人拳拳到肉,出手非死即残,你哥还让你全须全尾已是对你够好的了。”
为玉心中念了声祖宗保佑,叫着人进来帮忙,还是发自内心和张淮危说:“你很厉害的。”
“不过你哥的老师更厉害罢了,你等着好了,给你哥哥乖乖认错知道吗,难道你真想以后一个人住在侯府吗?”
“你知道的,当年两家人说好的,你长大了就得回侯府住着了,毕竟你爹头七过完,你祖父就给你请了世子位,让你承袭他百年后的爵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