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巫回过神来,骇然地望着那轰杀而来的雷霆,怒吼一声,施展终极鬼术抵挡,手中的白骨杖脱手而出,迎击而上,鬼气澎湃,无边骨海翻腾不休,阻挡那轰击而下的雷霆。
咔嚓!
白骨杖出现一丝裂痕,气势越来越弱。
“老杂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拼命,值得吗?”
鬼巫看着形容枯槁的云虚子,厉声大吼。
云虚子全力催动大阵,绝不能让鬼巫逃离,否则他日将有大祸。
“既然你要本座死,那本座也不让你好过,以血为引,百鬼噬魂咒!”
见云虚子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鬼巫心中发狠,眼中闪着如豺狼般嗜血的目光,不去管那轰击而下的雷霆,施展咒术。
唰!
森森鬼气似疾雷般激射向云虚子,却在中途骤然拐弯,电射向一旁脸色苍白的凌九尘。
“老杂毛,本座记住你了!”
鬼巫面目狰狞,趁着云虚子失神,阵法无人主持间隙,施展秘术,化作了一道血光破开大阵遁逃,这次不仅什么便宜没占到,还差点搭上老命,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眼见凌九尘中招倒地,生死不知,云虚子怒吼:“鬼巫!”
云虚子再也无法支撑大阵,喉咙一热,喷出了一口鲜血,脚下虚浮,浑身死气弥漫。
第二天一早,凌九尘霍然惊醒,坐起身来,慌忙扫视四周。
对了,师父!
凌九尘下了床,打开门,就见他的师父背对着他站在院中,望向远处。见师父没事,他松了口气。
“小九,你下山去吧。”云虚子忽然开口。
“师父……”
凌九尘愕然,以前师父从不让他独自下山,今天怎么突然要他下山了?
“男儿志在四方,术数一道不成为天命师就别回来见为师。”
“师父……”
凌九尘心中更加错愕不解,师父曾言,天命师一生充满不详,平常仅仅只是让他记住,并不让他深入修习术数一道,而是让他炼气修仙。
“去吧。”
“这……是,师父。”
见师父语气坚决、不容置疑,尽管心中充满疑惑,凌九尘只得照办。
收拾好行李,凌九尘拿着一个包袱再次来到云虚子的身后。
“师父,那……弟子下山去了。”
“嗯,下山以后,你不必拘于俗礼,当取百家之长,这半颗棋子你收好,其他的你不必多问。”
一枚只剩一半的黑色棋子悬浮在凌九尘的面前。
凌九尘将棋子拿在手中,抬头看了看云虚子,见他再没有其他的言语,躬身施礼,道:“弟子定谨记教诲,师父保重。”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云虚子目视远处,微微一叹。
咔嚓……
忽然,身后的道观如刹那间经历千百年岁月一般快速腐朽、坍塌。
一阵寒风吹过,这座无名小山再没有一人,只剩下一地残垣断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