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姜婵眨眨眼想,原计划是大乱斗,现在变成了剧本杀。“怎么会这样呢?”徐茗忍不住焦虑地咬手指。姜婵突然想到:“林津津呢?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徐茗:“每个人进海底城后都会被分散,我直接就被抓进来了,到现在没见着她。”末了她叹口气:“希望她能跟她师弟在一起。”姜婵顿了顿,没说话。二人安静一会后,见角落里那个身影动也不动,姜婵问徐茗:“她是咱们的人吗?”“不是,我进来好一会了,她一句话没说,怪渗人的。”姜婵走过去,戳了戳那分外瘦弱的小姑娘:“没死吧?”像是被某个字眼刺激到,小姑娘倏地推到面前的姜婵,抬起瘦巴巴的一张小脸大声哭喊道:“大旱三年,河神发怒,我们都要被活活献祭了!”“有什么发现吗?”谢怀点点头:“泺城大旱三年,滴雨未下,城主认为是河神发了怒,被逼急无奈,想到了祭祀这个点子,绑了城中所有孤女,当然也包括咱们来试炼的人。”林津津纳闷道:“究竟是出了什么岔子,这个地方我连听都没听过,难不成是传送阵出了差错?”谢怀沉声:“要是如此倒好了,但我们如今灵力尽失,只怕是进了哪个秘境。”饶是二人再聪明也不会想到,困住他们的是闻名遐迩的太虚幻境。林津津叹气:“我再去城中找找我们的人,你在这城主府多查探,今晚在牢城营那碰头。”虽说灵力没了,但身法还在,林津津身为铉云宗的亲传师姐,实力也是不俗,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谢怀心思沉重的很,不仅是眼前的困境,更多的是白日里姜婵闻涿二人的亲密。一口气堵在胸口,令他心烦意乱。“我爹呢?我爹又去哪了?”谢怀一怔,探头望去,果真是闻涿,一脸迫切的模样到处喊着。下一瞬只觉怒气滔天。像他二人那样拉着手通过传送阵的,必定会被传送在同一个地方,如今闻涿一人在这里,那姜婵哪去了?谢怀像是被夺了舍,什么秘境,任务,通通管不了了,他利落地翻身,从梁下现身,一把揪住闻涿后领,声音沾上不易察觉的颤抖:“昭昭呢?你把昭昭丢哪去了?”“什么昭昭,你是谁啊!胆敢对我无礼!”谢怀一惊,揪着他转过身来,仔细瞧了几眼。闻涿满眼怒火,望着谢怀止不住的挣扎,言行举止都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人分明还是那个人,记忆却是完全被更改,谢怀这下彻底慌乱,扔下闻涿就开始寻起姜婵。其实但凡冷静些想想,不难察觉闻涿的反常与姜婵无关,但向来冷静自持的谢怀头一次乱了阵脚。他不想回到最开始,桑昭那只会同天下众人一样,喊他枕流仙君。谢怀在意的,是那个叫他“谢怀”,将他同常人相处,温和如春雨般的她。不想失去那样的她。谢怀闭上眼,面上显露几分痛苦。眼见角落里的姑娘重新恢复了镇静,重新跑回角落里。姜婵望着高处的透气窗愣神。徐茗愕然:“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猜到了呀,”姜婵淡定道,“绑了这么多姑娘,能干什么好事,有什么好吃惊的。”姜婵的声音平淡如水,说的话却是阴森森的:“穷苦人家的姑娘能有什么好结局,被茹毛饮血的一生,骨髓吃干了还要配一档子阴婚,如今献祭保城中平安,意料之中。”自小便在修仙界顺遂长大的徐茗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她磕绊道:“那,那如何是好?”“当然是自救了。”姜婵视线低垂,与偷摸看向她的小姑娘正巧对上视线。想来也是被方才她的发言震慑到了,正小心地瞥她,见姜婵望来,又飞速收回视线。“祭祀什么时候进行?”小姑娘冷漠:“劝你不要白费心思了,这里到处铜墙铁壁,你只能认命。”“认命?”姜婵喃喃,像听到什么笑话,笑的讥讽,眼底寒凉,“我可从来不认命。”姜婵望着那道高高的透气窗,心下有了较量。徐茗惴惴:“昭昭,你要做什么?”总感觉这次见到的桑昭变了许多,往常脾气乖戾暴躁,从来不会跟人好好说话,这次南海听学,她却突然变得极为有礼,就连津津都在背后悄悄说,果真女大十八变。如今陷入这样的境地,虚长两岁的徐茗都有些乱了阵脚,她却看着很平静的样子。“徐茗。”蓦然被叫到,徐茗连忙应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