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涿的呼唤被夜风带远,传至姜婵耳中,她没有转身,只是遥遥地,潇洒地摆了摆手。等到姜婵彻底离开了,闻涿才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声。闻涿探出身子,瞧见房梁上的闻涵,恼羞成怒:“你偷听!”闻涵从房梁翻下,扯了扯他的脸:“有没有良心?我三枚玉简都给了你,如今只是在屋檐吹吹风,谁知道还能?听到这么一番苦兮兮的告白。”闻涿挣脱他,红了一整张脸:“我不管!你就是偷听!你,作为代价,你不准把这次的事告诉我娘!!”“我哪次出卖过你?”闻暄嗤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跟我,还有南海的人,说的是姜姑娘救得你们,但?面对姜姑娘,你又说是我出手解救。”闻暄的眼睛忽然狭长,玩世不恭的眼底忽的深如海底:“你瞒了我什么?在桑家小姑娘昏过去的时候,你看见了什么?”闻涿沉默不语,并未开口回?答他。见他神情落寞,闻暄自然也舍不得也追问,闻家的宝贝命疙瘩差点出事,此刻平安就是最好的。他叹了口气:“跟我回?家吧?这次出来学到了很?多吧,是不是要好好修炼,好好跟着我学打铁了?”闻涵摸摸他的头?:“姜姑娘虽说你如今远配不上她,但?等你好好沉淀几?年,说不定她会改变心意的呢?”不会的。闻涿苦涩地闭上了眼。虽然并不想承认,但?他心中跟明镜似的。他的这点喜欢,在姜婵对谢怀的磅礴情感?中相比,简直不堪一击。修仙界觉察到那阵寒凉,锐利的灵力时,所有人都为之?一颤。他们遥遥望向远方,眼底尽是一片震撼与狂喜。那是谁都无法忘记的,枕流仙君的灵气。他真的没有死!他真的还活着!!无穷无尽的炼狱,高温炙烤着空间。无边的岩浆滚烫蔓延,汇成一片宽阔的火海。忽然,滚烫的火海之?中钻出个身影,他□□着上身,旖旎的黑色长发缠绕在身后?,发丝被岩浆炙烤着,却没有变成灰烬,在发梢留下流动的艳红痕迹,远远望上去,就像是火星在发间舞动。身子异常的苍白,墨色长发勾勒着身形,显得妖冶无比,他的双眼之?中,飞速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双茫然又漂亮的墨色瞳孔。额间盛开着一瓣花型,红的像火,在烈烈燃烧。他自火海之?中现出,茫然地望向灵力暴动的远方。“真是恭喜你了。”岸边,有人在调侃地笑着:“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弟,原来真的没死。你们师门除了你,还剩下一个嘛。”原铉云宗亲传七弟子明朝越,望向远方的视线迟迟不愿收回?,他额间的妖花在波动的情愫下盛开的愈加糜烂鲜红。苍白的嘴唇嗫嚅,颤抖着好半晌才呢喃出轻微的一句:“…小九。”“姑娘!姑娘!”漫漫风雪中,姜婵飞散的意识回?笼,意识到身后?的人是在叫自己,她回?过神去望向来人。喊人的猎户像是没想到此人会是这般漂亮。像是不惧寒冷,在风雪盛行的北境之?地仅仅穿着一身方便行动的衣衫,看着单薄的要命,脸色却依旧红润,也不知是体温正常,还是被这不要钱的寒风刮出来的。撕成长条的外?袍被她当做围巾,简单地遮盖住口鼻,堪堪露出一双过分漆黑的眼睛。围巾过长的部分被随意地甩在了身后?,被风一吹,猎猎地在风中飘荡着。姜婵澄澈的眼睛望着猎人,见他许久未说话,疑惑地开口:“有什么事吗?”猎夫这才反映了过来,想着家中小女与她差不多的年岁,不赞成地紧皱着眉头?:“你这样?哪成啊,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点,还往最深的山里走,你不怕出不来啊?”姜婵弯了眉眼,又想到什么,生生将开朗压下,她摇摇头?:“我向来不畏寒冷,大叔您回?吧,我要到前面去办点事。”这附近连村落活人都少的要命,要不是他要在边境处巡查,也不会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办事?”猎夫显然不信,“这附近连人都没有,雪山里面更是鸟的影子都没,你能?去里面办什么事,你可?别是想不开,我告诉你,你正年轻着,天大的事都会过去的。”见越扯越远,姜婵无奈,说道:“我要去找玉尘观。”姜婵这段时日打听,翻阅古籍,济泠仙山的那位,可?活死人肉白骨的逍遥仙,最后?一次出现,便是玉尘观的记载。玉尘观被凡间的众人视作一道天界的道观,传闻中说道,你可?以在玉尘观实现任何心愿,修仙界中有一位修士气运在身,也曾真正遇见过一次玉尘观,他在那里碰见过逍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