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点点头,看着常骏,说道:“好了,你先把你家里的那点事,一五一十跟他讲讲吧。”
常骏抬起头来,忙不迭的道:“行,行,我仔细的讲讲,半点也不敢再隐瞒!”
常骏讲道:“荀大侠有所不知,在下家里,原是经营些小本生意的。前些日子,家父往朋友处做客,路上遇到大雨,便留宿山寺之中,当夜并未回家。可是就在那一天夜里,我们常家却出了一件怪事,不止有几个下人莫名其妙的失踪,甚至一位来府上做客的亲戚,也在一夜之间,下落不明……”
荀晋皱了皱眉头,“你那位亲戚,他是做什么的?”
常骏说道:“他是一个米商。那天来家里,是因为手头忽然周旋不开,来找家父借钱的。”
荀晋点点头,又问道:“那么,令尊出门,究竟为的什么?”
常骏脸上红了一下,吞吞吐吐说道:“其实家父出门,就是为的躲避这个亲戚。因为这位叔父从来借钱不还,咱们大家都怕了他的。”
荀晋苦笑一下,“这样倒也不至于灭口。”
常骏急道:“灭什么口?我常家做的是正经生意,从来不做这等谋财害命之事。”
荀晋又问道:“那么敢问,阁下家里究竟做的什么生意啊?”
常骏叹道:“其实,咱们也是米商。早年因为受了这位伯父的指引,家父才上了这条路,所以那伯父占着这一点,三天两头来借钱……”
荀晋点点头,“好,那么你说说,当夜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常骏说道:“我家里人少。家父出门在外,只有我陪着我的老母亲,连同几个下人在家里。”
荀晋又问:“当天,家里有什么人表现异常?”
常骏摇摇头,“我至今没想起,当天有什么人异常,或者什么事情异常的。”
荀晋奇道:“那么凭空的,人就不见了?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发现不对了。家里一个下人都没在,连那亲戚也不告而别。可是仔细看看,却发现宅子大门小门,都是朝里反锁的,根本不像有人出去过的样子……”
这时,薛逸忍不住提醒荀晋,“对了,这小子是饮血的,你别忘了!”
荀晋看常骏,常骏急道:“我承认,我平时跟了父亲,喝些猪血、牛血,可是人血,我们确实滴血不沾。那天夜里,我也确实没有起过一丝一毫的歹意。”
“那么你的父亲大人呢?”薛逸问道,“他有没有可能,半夜里回来饮血了呢?”
常骏苦笑道:“家父年过六旬,若要回来,也断不可能翻墙头进来吧?何况,所谓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家父便要饮血,又怎会跑到自己家里来?”
薛逸冷笑道:“这可说不准!”
常骏坚决的摇摇头,说道:“家父为了在下,可以身入大牢,可知他一片爱子之心。当夜只有我与老母亲在家中,若是出事,必然拿我问罪,他断不会这么做。”
薛逸点点头。
荀晋问道:“那么,令堂大人……”
常骏目光坦荡,说道:“家母非我族类,从不饮血。”
荀晋转头看薛逸,薛逸说道:“这一点,倒是真的。我在常家,确未发现老太太有饮血的习惯。”
荀晋奇道:“夜里原本安静,几口人凭空失踪,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常骏叹道:“当夜大雨,雷声、风雨之声都极大。我关紧了门窗躺在自己屋里,睡到天明,雷雨声和飕飕的风声,确实是什么怪异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啊。”
荀晋又问:“你家里,莫非也收藏了什么古画?”
常骏叹道:“正是因为这几日的事情,我略听说了一二,回家才将阁子里的书画都翻了一个遍。不过说实话,我们家里是做生意的,我虽然读一些书,但家父却无暇此道,家中并未见有什么特殊的古画收藏。”
薛逸向荀晋道:“若有古画,只怕当夜便不被你收来,也在他常家躁动不安了,不会一点痕迹都没露出。”
荀晋点点头,“确实如此。”沉吟片刻,又道,“即便不是画皮作祟,那金蒿气息既能引来远近的鬼灵,为何常家却无动静?”
“莫非,那东西其实不在常家,只是偶尔路过?”薛逸奇道,说罢,又道,“其实,咱们先不要往灵异上面想,或许,他真的是什么人所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