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管坐了客座,又让老两口坐下了。
小柳的父母拒绝不得苏染夏得好意,只得依言坐下了,只是不敢坐主座,屁股也不敢坐满。
上次匆忙一见,苏染夏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打量一回小柳的父亲。
这会儿一看,心里知道老两口是老实惯了的。
瞧瞧他们不住搓着手,眼睛垂着看自己的脚,一脸的板正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平时也是这么老实的。
“我听小柳说,你们姓张,我便叫你们张伯张婶吧?”苏染夏放柔了声音问老两口。
就怕声音大了,或者样子不温和了吓着两位老人家。
可怜见的,这般年纪,合不该这么一头白发的,听小柳说都是为了找她愁白的。
要是别人家的父母,丢个女人也就丢了,谁还会耗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倾家荡产的找女儿。
“不敢不敢,主子折煞老奴了。”小柳的父亲慌忙伸出两手手不住的摆,脸上也带着焦急。
“张伯就别推辞了,我呢,这次是抽空过来的,时间也不多,咱们别在这上头说太长时间,可好?”
苏染夏也不接那个话,只管和稀泥。
“哎,哎。是是是。”张伯一听,什么也不敢多说了,只管支着耳朵听苏染夏准备说什么。
“我辜负了张伯张婶的重托。”苏染夏抿了抿嘴唇,“小柳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却身受重伤。”
张婶一听,脸刷的就白了,放在椅把手上的手指头也跟着颤了颤。
倒是张伯冷静了一些,听到苏染夏的话,不过是握了下拳头。
他俩越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苏染夏心里越是难受,“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苏染夏的声音低低的,好像在耳语一样。
张伯听到苏染夏的话,脸跟着就涨红了,“您说这话,让我们老两口无地自容啊!”
“那一日我们先跑了不说,把您一个人留在那里,还对您寄以重托。”张伯抿了嘴唇,脸上显出刚毅的神色。
“本身就是我们的不对,那个时候该带着您一起跑的,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好容易才找到柳儿,实在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所以才会那么不知道轻重,您没计较不说,还保住了柳儿,我们该歇歇您才是。”
说道这里,张伯从椅子上起身,张婶跟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见老两口都要跪下了,苏染夏忙上前扶住了他俩的手。
“我堪不得如此大礼。”
两个老人的力气怎么比得过苏染夏的力气,到底被她扶了起来。
苏染夏这次来识香阁,本来就是为了把小柳的情况,透漏给小柳的父母。
既然正事办完了,看着他俩脸上疲惫的神色,心里猜想怕是也是一日一夜没睡,找了个理由便走了。
回了雅间,秋染已经恢复如常,林涵就坐在客座上品茶,看到苏染夏进来,忙放下茶盏站起来揖了一礼。
“坐吧。”苏染夏随意的压了压手,踱步走到窗边坐了下去,秋染眼疾手快的倒了茶送了过去。
“这是我父亲晒制的茶叶,主子尝尝味道如何。”林涵微微眯着眼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