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终于将温禧拽进了客厅里,温禧微微低着头,并没有看那张脸。
吴赶紧让莫诗拿来干毛毯,盖在温禧身上,又立刻转过身去,把落地玻璃门统统合上,温禧被刺耳的关门声弄得头疼,便朝外看了一眼,只见乌泱泱的雨水全都涌到露台上,豆大的雨滴蛮横的叩击着玻璃门,幸好她和吴进来的早,再迟一步,恐怕真的会被吞噬在这暴雨中。
“温小姐,您还是先换套衣服,将湿衣服脱下来,我先给您烘干?”
莫诗和温禧说话的时候,温禧抬眼,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那细弱的身影所在的方向,只见那里空无一人,莫诗见状,笑着说:“刚才你们一进来,小夫人就上楼去了。”
温禧顿时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顺口问道:“那她待会儿还下来吗?”
“我去哄她下来,让你好好看看。你先换套衣服,顺便也平静一下,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前天,半壁也是这样,这两天都不接我电话。也怪我,没事先给你们做一个灵魂按摩。”
吴上楼去了。
温禧依着她的话换了衣服,等她重新坐回窗前时,外面的雨早就下得一片迷蒙,窗外什么也看不见,连海,也是一片模糊。
莫诗端上点心和茶,温禧微微抿了一口茶,她看向楼梯口晃动的人影,吴好像仍旧在哄她下楼。
刚开口要辞别离开,门铃就响了。
这样的大雨天,上来的公路恐怕早就因为雨天路滑而被封了,能在这时候按门铃的,也只有临近别墅的主人……温禧看向门口,站在一顶黑伞下的正是詹半壁。
“我看到你的车在外面,料想还没离开,就顺道过来看看。”詹半壁弯起嘴角,走过来抱了抱温禧,“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温禧又看向随着詹半壁一起来的莫璃。
“她是我的管家。”
“莫诗莫璃?”
温禧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她们两家的管家是一对长相颇为相似的姐妹,她看向詹半壁缠着白色绷带的手,“你的手受伤了?”
詹半壁点头,被玫瑰刺伤的手仍旧微微泛着疼,她面上不在意的说:“一点小伤而已。……洱善呢,也不来见客?”
“在楼上哄她的小夫人。”
“哄?”
温禧看向詹半壁,“你已经见过她的小夫人了吗?”
詹半壁点头,“算是见过了。”
两人四目相对,双方都很快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也许我们应该阻止这场危机四伏的婚礼。”温禧加重语气道:“这太疯狂了,我没办法想象你的父母,或者是其他长辈,在婚礼上看到她那张脸上时,该会是什么反应。”
“是的。她弟弟薄洄前段时间还在国外制造舆论,准备要回国,刚刚压下去,如果这时候这场一定会上头版的世纪婚礼也被公之于众的话,那将,非常危险。”
“我来京城前,还以为风声早就过了,没想到陪着我哥哥走了走亲戚,这里还和过去一样。”
“我先前就和你说过,这京城容不下一点薄家的影子,人人都避而不谈。这就是我叫你给薄湄另找墓地的原因。”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温禧正要去拿包里的雪茄,詹半壁就按住她的手,说:“她们下来了,别在孩子面前抽烟。”
温禧收回手,詹半壁从温禧对面的位置挪到她身边坐下,两人就这么神色各异的看向楼梯口。
吴洱善拉着庄湄下楼的时候,只感觉楼下好像异常的安静,等到下了楼,只看见詹半壁和温禧双双盯着了她身边的小人儿,好像要用那两双眼睛从上到下的扫射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