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能困得住他?”
琉璃身问道。
“你在质疑【血眼】大人的安排?”坎利斯特忽然转过头,“一个来寻求【血眼】大人庇佑的残缺天灾,最好的价值,就是成为【血眼】大人的养料。”
“我虽然探不出它的底细,展现在我面前的只是一个二阶的蝼蚁,但它本体幻化的长枪也就那样,弱不禁风。”
琉璃身没再言语,缓缓退下。
片刻后,坎利斯特也消失在原地。
风沙掠过,两人原先位置的痕迹被掩埋,荒芜的煞气世界像是从未有人来过。
黑暗里,楚尧目露精光,紧紧凝视着黑暗,精神高度集中,随时准备暴起应对未知的危险。
但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几秒过后,先是一阵开场锣鼓的声音传来,由小及大,由模糊转为清晰。
紧接着黑暗渐渐褪去,色彩浮现,与此同时有人唱起了古式戏曲。
楚尧眉头微微一跳。
戏曲时而悠扬婉转,其声细腻优雅,时而高亢激昂,其腔高昂豪放,又时而凄厉悲惨,声声泣血,肝肠寸断。
当色彩浮现到人的肉眼能够看清,楚尧这才发觉他来到了一个广袤的戏园子。
他正对着戏曲舞台,站在两边观众席的正中间的走廊上,两边席位空空如也。
只有台上站着一位身穿白青帔,头戴相貂的唱戏人。
舞台由红毯而盖,一盏一盏的大红灯笼挂在两边阁楼上,
大红灯笼彻底亮起,台上唱戏人鲜红的嘴唇开合,楚尧渐渐看清,瞬间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唱戏的竟是个纸人!
楚尧呆呆站在原地,不敢随意乱动,三片灵晶他随时可以包裹住全身。
楚尧脑海里不断闪过剥皮剔骨的字眼,看着台上的纸人做着动作,嘴唇开合唱着曲子。
只觉得眼前景色比起剥皮剔骨更为恐怖。
这还是第一层,就如此诡异?
阴风吹过,纸人声音渐低,尾声一收,一曲毕。
随后它缓缓后退几步,高大的红色帷幕将其遮盖。
楚尧目送对方离开,心中盘算这第一层的试炼到底是什么。
如果坎利斯特没有骗他,他们的第一层是剥皮剔骨,那眼前的戏园子和这两样有什么联系?
广袤的戏园子里,只有楚尧一人站在观众席的中间,里面煞气浓度不低,围绕在戏园子外边,像是被某种规则阻挡。
大红的灯笼忽然一暗,整座戏园子瞬间陷入诡异的暗红,熟悉的开场锣鼓从帷幕之内响起。
渐渐帷幕拉开,走出一男一女两位唱戏人。
楚尧双眼微眯,又是两个纸人!
“好郎君,且听奴家唱完这折《白骨灯》——”
女纸人妩媚一唱,男纸人便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