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出口的法规。而和穆萨在萨南半岛上发生过武装冲突的斯拉诺更是一直在禁运名单上。
赫伯斯能源集团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获得了斯拉诺政府的全力支持,依靠能源保护主义政策,几乎占据了全部国内市场,并在向外扩张和收购的过程中享受许多政策便利。单靠这一国内的能源寡头,斯拉诺就能避免因能源紧张而引发国内油价大幅度涨跌。
而赫伯斯家族办公室押注了原油地缘政治风险溢价上升,认为南部政权持续减产加上战乱冲突破坏能源设施,会导致全球原油供需关系趋紧。他们采取5倍资金杠杆的激进做法,疯狂加仓买涨原油期货期权,在过去三年中的大宗商品投资上收益过亿。
兰德的叔叔查默·赫伯斯前两年在偏远的第七区收购了当地最大的多纳湾炼油厂,看重的是该炼油厂毗邻联邦西面的邻国,能以极低的成本通过铁路和油管运输,从邻国进口重油。这种近乎于废料的便宜重油经过加工后,可以卖出和其他汽油一样的价格。所以只要按照设想对炼油厂进行技术和管理升级,多纳湾炼油厂的利润率能远高于联邦本土其他炼油厂。
然而收购后面临的第一个障碍,就是炼油厂强有力的工会。得益于联邦成立之初颁布的一系列支持工会和工人福利的法案,在联邦的大部分地区,尤其是重工业集中的西部和中部地区,工会的势力非常庞大。
多纳湾炼油厂的工人大多加入了一个叫石油化工工人工会的组织,这一工会组织在联邦全境范围内都很有影响力。在第七区的分会还与区内其他工会建立起密切的关系网。包括警察、卡车司机、记者以及其他工厂的工人,全都有自己隶属的工会,这些工会间相互照应,例如其中一个工会发起罢工,其他工会几乎都会给予支持。
多纳湾炼油厂的薪酬制度以及很多其他规章制度,均由工会制定,工会甚至影响着工厂的日常运营。去年在完成对炼油厂的完全控股后,查默曾经带着兰德去了一趟,兰德认为这个地方的运行规则必须接受重新改造。
比如在加班费上,兰德甚至不能理解工会是怎么能够争取到这样的条件的:如果工厂想要工人加班,必须在下午两点前通知工人,否则就要补偿工人三个小时的工资。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规定,炼油厂工人在下午两点后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有些工人一过两点就会找不见人,甚至还能看到有工人在大型生产装置旁打盹。这是非常危险的事情,高压易燃液体正在蜿蜒的管道里流淌着,这些操作工需要时刻监控设备内部正在发生的复杂危险的化学反应。如果出现问题而没有及时处理,很容易造成无可挽回的灾难。
对于赫伯斯家的人来说,工会组织凌驾于管理层的状况是完全不能接受的。而现在,改写规则的机会来了——原来的劳资协议将在年底到期,新的劳资协议谈判会在深秋开启。
眼下,他们最需要的是一个能顶住压力、完成这场战斗的人。兰德本来提出自己去,但他的叔叔不同意,认为他一个怀着孕的Omega,面对那些蛮不讲理又粗鲁的工人,万一有什么碰撞,没法和他的父亲们交代。
查默手下的一个名叫迪伦的Alpha高级工程师得到了这个机会,此人在另一家油气公司旗下的炼油厂有过与工会斗争的经验。不久前,查默以高薪把他挖了过来,并许诺他赫伯斯工业的股份,前提是如果能够完成对多纳湾炼油厂的升级改造。
在迪伦出发去第七区前,查默喊上兰德,三个人一起吃了一顿饭。
“这次谈判的总体方案和应对举措,我都交给兰德。你们保持交流联系,有什么事情及时沟通。”查默这么对迪伦说。
迪伦离开后,查默和兰德单独聊了会儿。他告诉侄子,他认为这家炼油厂未来会是赫伯斯工业在联邦的核心产业之一,这次和工会的斗争是公司扩张的开始。
“我放手让你做,不是因为你是哥哥的孩子,而是我认为你有这个潜力能做好。你必须向我们所有人证明,你有能力处理好棘手的事情,这样我才能让你接手核心业务。”查默神色平和地说,“经验都是要通过自身经历来获得的,你先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再来问我。当然,不让我为这件事费神是最好的。”
兰德点点头:“我明白,叔叔。我会把事情解决好的。”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公司的日常事务,兰德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在研究多纳湾炼油厂和那个工会上。他找来了所有能找到的、该工会之前参与过的谈判案例,仔仔细细研究,不仅如此,甚至还研究了案例中出现的其他当地工会,自己画出了一张细致的关系网。
十月上旬,克莱蒙斯以上尉军衔正式退役。在他回到墨菲斯的那个下午,兰德带着伦纳德,特地请了半天假去机场接他。
走出机场的克莱蒙斯看到铁丝网外的妻子,抱着他们的孩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笑。他快步走了出去,在走到兰德身前的那一刻,直接用空闲的那只手搂住妻子的腰,低头吻了上去。双唇相触时,他甚至能闻到妻子发间那股熟悉的馨香。
两人浅浅吻了一下,点到即止。他单手接过自己的儿子,在伦纳德喊了“父亲”后,忍不住教育了一句:“爸爸怀着小宝宝,你怎么还让爸爸抱你?你都这么重了。”
伦纳德看上去有些委屈,才上幼儿园的他说不清楚,只能用大眼睛望向兰德求助。
“你干嘛这么说孩子。”兰德皱了下眉,语气微微不悦,“人那么多,怕他看不见你,我才抱他的。不然你放他下来,让他自己走。”
“我不是怕你累吗?”妻子不领情,克莱蒙斯有些不乐意,“那我抱一段,一会儿出去了自己走。这么大了,不能总是让爸爸抱。”
兰德这才笑了笑,没有接话,跟在一手孩子一手行李的克莱蒙斯身边离开机场。
回到家中后,管家带着伦纳德玩耍,克莱蒙斯和兰德则一起上楼。刚进房间,兰德就被穿着军装的丈夫摁在了墙上,一个深吻堵住了他的嘴,两只手不客气地从他的臀部摸到腰际,最后停留在他微微起了弧度的肚子上,来来回回。
“这腰怎么还是这么细?”克莱蒙斯低声调笑。
兰德被摸得发痒,笑着伸手推他:“烦人,你快去洗澡,不是要去你父母家吗?”
“行吧,先不欺负你了,晚上回来干你。”克莱蒙斯用力亲了几下兰德的嘴唇,松开人,开始脱衣服。
兰德靠着墙,嘴角还挂着一点点笑意,安静地欣赏丈夫身上的肌肉线条。
他们带着伦纳德回了一趟父母家,和父母、格蕾塔以及塞涅尔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一家人交流了近期各自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