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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诺军情处了，我和你说，是想让你清楚情况是怎么变化的，我又准备怎么应对。我不介意你永远把斯拉诺放在第一位，但你能不能……”

兰德忽然伸出手，摸了摸丈夫的后颈，虽然表情依旧有些不悦，眼神却缓和不少。

克莱蒙斯被这样的动作止住了话语，强忍着火气，看上去又有些沮丧和无可奈何。两人就这么僵持般沉默着、对视着，谁都没有动，直到兰德向他张开双臂，他才缓缓俯身下去抱住自己的妻子。他低声叹息：“让你相信我真的好难……”

“如果你心里有特别在意的事情，你也会谨慎多疑。”兰德环住丈夫的脖子，这么回答。

“我明白，我也在想办法去解决，可答案太复杂了……兰德，太复杂了。”克莱蒙斯闭上眼，挨着妻子的侧脸，“不是为了虚名或别什么，我是联邦总统，我必须把事情做好。”

兰德抚摸着丈夫后脑的头发，语气也温柔了些：“嗯，我明白。”

后来，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是静默相拥着。当自身的命运以及联邦和斯拉诺的命运来到关键的节点，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彼此。

第38章入侵

【“兰德，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克莱蒙斯对兰德说的话仿佛是一种不幸的预言，在半个月后得到了残酷的验证——穆萨的空军在一个清晨对萨南半岛上的斯拉诺防御工程发动突袭，并以“藏匿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为由轰炸停火区中未撤走的斯拉诺人定居点，同时地面部队以极快的推进速度入侵萨南半岛，这种不宣而战的行为无异于单方面撕毁停火协议。

杜拉希扬因为经济混乱而下台，但新领导人上台后，穆萨的经济状况并未好转。这位出身民粹主义政党的领导人也想推行改革，但他认为一次军事上的重大胜利才能让他获得民众的支持。阿齐兹还掌权时，他就屡次请求对方的支持，不过阿齐兹疲于解决内政问题，无心再把资源和精力耗费在萨南半岛上。阿齐兹死后，塔图斯局势尚不明朗，但他却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只要他发动战争，塔图斯的任何一方都不能坐视不理。

他想要速战速决，于是动员了总共四十二万人的军队，800多架战机，49个营的防空飞弹阵地，2000多辆坦克，各种类型的火箭弹、导弹如雨般飞向萨南半岛以及斯拉诺本土的军事基地。斯拉诺人的定居点在轰炸中变为废墟，据后来统计，仅两轮空袭就造成数千人死伤，包括数百名儿童。但幸存者们并没有逃离或退缩，他们拿起武器，如同这数十年来每一次战火点燃时一样，在正规部队到达前先行组成了抵抗军。

在萨南半岛北部，斯拉诺人于十年前建斥资十多亿，在军事控制区前建立起了一道防御工事，作为保卫本土的防线。这是一堵悬崖般的高墙，外围布满铁丝网，后面是三十座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军事堡垒，配备了机枪、迫击炮和防空武器。这是第一道防线，再往后是第二道防线，包括机场、地下指挥中心、对空导弹阵地和长距离火炮。

遭遇空袭后，斯拉诺南部边境的防空警报响起，十六万人的正规国防军迅速响应，开进萨南半岛的军事控制区，高空和导弹部队先行实施战略反击。得益于反导弹系统的部署，斯拉诺空军的几乎所有机场在穆萨导弹的攻击下得以保存，只有一条跑道的后半段被未拦截成功的一枚导弹损毁。但斯拉诺空军的飞行员冒险尝试短距离起飞，紧急升空迎战。

消息传到联邦时，克莱蒙斯正在与内政部长谈事。他不动声色地迅速结束了对话，然后迅速翻阅递到他手上的最新战况消息。听到消息的兰德匆匆进入总统办公室，他起身走到妻子身边，把战况简报给对方看。

“前期的情报工作是有效的，斯拉诺部队反应非常迅速。但目前战场制空权还掌握在穆萨手中，这是战争初期的关键，如果无法夺回制空权，地面部队就无法全力推进。”克莱蒙斯解释说，“我已经通知了紧急会议，也联系了驻和联大使，政治工作会立刻跟上。”

兰德没抬眼，微微皱着眉“嗯”了一声，继续看着战况简报。看到定居点遭到空袭这行字时，他忍不住问了一句：“定居点的伤亡状况有数吗？”

克莱蒙斯看到妻子的表情，心里叹息，但语气没什么波动地回道：“现在斯拉诺方面的救援和医护人员可能还无法进入。定居点那边都是平民，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

心知自己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兰德垂着眼，也不再多说。

但克莱蒙斯开口了：“如果担心，一会儿去和你的家人们通个话吧。”

“不用。他们有自己的事要做。”兰德撩起眼皮，望向自己的丈夫，先前流露出的那点焦虑和担忧已经被坚定的表情所覆盖，那双绿眼睛看上去冷酷且无坚不摧。

克莱蒙斯低头，用力地吻了一下妻子的嘴唇，很快就离开办公室去开会了。兰德捏着那份战况简报，手背上青筋凸起。但他只是站了几秒，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工作。税改小组的工作人员进去找他时，在他脸上看不到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仅十五分钟后，南部战局工作小组全员到齐。带着新消息来的防务部长把情况简述了一下，会议室里的每个人都神色严肃。

“基本情况大家都已经清楚，和联那边的工作也已经开始。目前塔图斯方面尚未发表任何声明，但我今天下午两点会就这件事表态。好在，这种场景在我们此前的应急预案中，现在还有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先确定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克莱蒙斯的语气非常平静。

柳锡率先开口：“有个问题我想我们应该先达成一致，在不介入萨南半岛战争的情况下，联邦军队是否应该进入斯拉诺军事控制区，在塔图斯介入之前建立好必要防线。”

“穆萨单方面撕毁协议，停火协议不复存在，这就意味着我们和塔图斯政权之间的协议也不存在了。”防务部长表示，“我们进入斯拉诺军事控制区，是基于我们和斯拉诺之间的共同防御条约，我认为可以这么做并且考虑到未来，也应该这么做。”

幕僚长也赞成这一想法：“塔图斯的新领袖并未承认停火协议，即使我们的军队进入斯拉诺军事控制区，卢班纳也不会在这种时刻跳出来要求我们遵守。阿齐兹签署停火协议的举动本来就在政权内部有很大争议，他的儿子没这个魄力和实力延续这条道路。”

与会的各位高级官员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很快就达成一致。毕竟有罗宾政府的先例在，况且那个时候穆萨也没有撕毁协议入侵的行为，克莱蒙斯对出兵进入斯拉诺军事控制区这事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这么问，其实心里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