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华不信他,把目光投向王秋霖,他年纪比较大,心宽体胖,向来好说话。
王秋霖笑眯眯说:“看我干吗,真就两句话的事。来来,你跟我出来,好几天没见了,休假休得还行?我听说你还跑城北分局那去,怎么,闲不下来是吧,来,跟王哥好好说说。”
谢风华知道这是要让她回避的意思,只得站起来跟着出去,王秋霖又笑着对老慕说:“那位怎么称呼?正好,大家一起认识下。”
老慕也明白他的意思了,便也跟着出了病房,但他并不是真要跟王秋霖认识,只是简要打了个招呼后就借口自己有事要先走。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谢风华一眼,说:“小谢,过两天我再跟你联系。”
谢风华皱眉,直觉感到他似乎有话要说,但现在不是追问的好时候,她点头说:“行,那我们保持联络。”
老慕这才告别离开,等他走远了,王秋霖忽然来了一句:“这位当过兵,而且还不是一般兵种吧?”
“是,但具体什么部队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身手很好,熟悉枪械,很可能真的经历过枪林弹雨。”
“嘿,这么厉害的人物你怎么认识的?”
“有次办案……”谢风华忽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瞪了王秋霖一眼,“别转移话题,王哥,谢队来找李叔干嘛,有什么新情况吗?”
“能有什么新情况,里头那个是被害人的亲叔叔,照规矩都要问两句。”
“那你们怎么不来问我?”谢风华皱眉,“我还是被害人的女朋友,我知道的情况更多。”
王秋霖嬉皮笑脸说:“你就不用了,你知道的那点情况不都掰碎了揉开了收进失踪案的卷宗里吗,还每年带更新的。”
“那也该来问我,不是,我觉得受到歧视了啊。”
王秋霖拿她没办法,只得点头说:“行,我帮你再过一遍。被害人最后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
“四年前,4月23日,我们一起在外吃饭,那天我轮休,所以有时间找了间西餐厅慢慢吃,我点的是肉扒套餐加土豆泥,他点的是焗蜗牛加蔬菜沙律,吃的时候两人把东西混一块,”谢风华对这段往事已经回忆过太多次,几乎不用想,张嘴就能来,“吃完饭大概9点20分,我们没有进一步的活动,于是我开车送他回去,到他楼下是9点45分左右,我们又说了一会话,大概耽搁15分钟,回到家大概10点40,因为他掐得很准,在我到家后发来一条微信。”
“那是你最后一次收到他的信息?”
谢风华闭了闭眼,随后点头:“是。”
“所以其实你并不知道李格非在当天晚上10点40分以后的行踪。”
“我不知道,但我调查过,据他母亲说当天晚上他回家后洗澡换衣服又出了门,因为她做饭时不慎烫到手,已经拿冰块敷上,因为家里没烫伤药膏,李格非又不放心,所以下楼去买。”
“你也查过当时药店监控,确定他是买了药膏。”
“是的,时间大概是11点10分,出了药店后他却没有回家。”谢风华哑声说,“我把整段路能找到的监控都找了,只看到他步行朝西边去,但再也看不到他去了哪。如果他当时是叫车或者刷共享单车也好,那样也有进一步线索,但他是步行,我查过他的通信记录,没有拨出或打入,至此之后,也没有他的身份证、银行卡使用记录,当时感觉就好像他凭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