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术看着羲言把常年散开的如墨的长发一点点尽数收进发冠中,一点点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露出精致的骨节,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ldo;好了,你看。&rdo;羲言扭过头冲着兀术一笑,&ldo;没有歪吧?&rdo;。一瞬间,繁花似锦,阳光洒落,月光呢喃,再难移目。
&ldo;羲言,你真好看。&rdo;兀术看呆了,愣愣冒出一句。
&ldo;哈哈哈,兀术,我们中原人都长这样,尤其是女子,你要是到了中原,不得天天看疯了。&rdo;羲言哈哈笑起来。
&ldo;不。&rdo;兀术轻轻摇头,&ldo;他们没你好看。&rdo;
&ldo;哦?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去过。&rdo;
&ldo;羲言,你会走吗?回中原,你的国。&rdo;兀术不自然地把眼神移到别处,悄悄隐藏着自己的揣揣不安。
&ldo;会。&rdo;羲言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顿,又补充道&ldo;等皇上再派人来时,我就会回去了。&rdo;
十几年了,满朝文武已经忘了,他们用了换取和平,苟且偷生的&ldo;大将独子&rdo;还在塞北胡地未归。或许,他们根本不愿记得。这一点,羲言很清晰。
十年了啊……羲言闭上眼睛,堵住了满腔酸涩。
&ldo;那你会留下吗?&rdo;兀术声音充满试探。虽然早已料到结果,但还是想不甘心。
这次,羲言沉默了许久,久到他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
&ldo;兀术,就像南海留不住雪花,太阳一出来,它就化了&rdo;
兀术眼神变得紧张,慌乱之间,他背过身去。&ldo;可不可以我&rdo;他轻声嘟噜了一句什么。
&ldo;你说什么?&rdo;
&ldo;没什么,我说你真没良心,光想着自己回去,都没想带我去看美人。&rdo;兀术冲他吐了吐舌头。
怎么会没什么,方才的一切他都听了个真切。谁说胡人粗俗短鄙,野蛮无情义。他们只是太淳朴憨厚于表达,一切都是最自然原始的模样。相比之下,自诩礼仪之邦的汉人,是该说知书达礼,还是该说惺惺作态。
他叹了口气,&ldo;以后我会陪你去南海,那里女子最温婉典雅。&rdo;末了,他指了指方才被自己踹过的小腹,&ldo;还疼吗?对不起,是我太&rdo;
&ldo;羲言抱抱就不疼了。&rdo;兀术没等说完就又一脸嬉皮笑脸地蹭了过来。
羲言眉尖抽了抽,&ldo;那看了是不疼了。&rdo;转过身去,准备睡觉。
兀术从后面一把搂住羲言,紧紧抱住了,脸埋入发丝间。&ldo;羲言,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rdo;
管他呢。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明天会怎样,谁也不知道。起码说好的,今天要在一起。羲言,我喜欢你。
兀术嗅着发丝间盈盈香气,混着羲言的体香。心里酸酸楚楚,触目惊心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