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满脸敌意地瞪着一旁的周南山,既带着几分畏惧,又隐隐有些得意,“他正赶过来呢。”
容辞神色平静地看着她们,语气温婉地开口问道:“所以,是你们叫我们过来的?”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漆黑的眼眸和眼神却让人不敢直视,尤其是那些本就心里有鬼的人。
“我们叫你,你会来吗?”
其中一个女人虽然心里发虚,但很快挺直了腰杆,嘲讽道,“你自己来这儿见谁你会不清楚?你可是有夫之妇,大晚上跑到这种地方见别的男人,合适吗?你不是向来以矜持端庄出了名吗?”
见容辞不吭声,两人愈发嚣张,“哼,你肯定知道邓姐姐在哪儿,还不赶紧把她交出来!”
容辞嘴角微微上扬,面无表情地笑了笑,说道:“这世上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也都有人失踪,难不成我都得知道他们的下落?”
“你……”
她们说不过她,又怕男人会偏袒容辞,气得用力跺了跺脚,转而面向低头凝视着容辞的安庭深,“安公子,你瞧瞧她……我们就说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安庭深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后对容辞说:“我们回去。”
“我可没说要回去,”容辞语气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她们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她们叫我来的呢。”
房间内安静得有些压抑。
“你又不是我们硬拽来的,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凭什么现在反倒指责起我们了?”
“闭嘴。”
安庭深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他抬眼冷冷扫视过去,那眼神不发一语,却充满了无形的威慑力。
那两人肩膀微微一缩,满脸的不甘,可终究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这时,安庭深的手机震动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紧接着迅速接听,问道:“什么事?”
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见他的声音很快就沉重了几分,应道:“嗯,我知道了。”
简短交流后,他挂断了电话。
安庭深一只手搭在容辞的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苍白的脸庞与自己对视,他的眼眸中透着暗淡与平静。
宛如大海深处阳光难以抵达之处,表面波澜不惊,深处却暗流涌动。
“容辞,”他开口问道,目光紧紧落在她的脸上,“你知道如烟在哪里吗?”
容辞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笑了,反问道:“我就该知道吗?”
安庭深的手劲不大,但足以让她无法轻易挣脱,他说道:“知道就跟我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她肯定知道,”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她要是不知道,怎么会大半夜跑来见周南山?谁知道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能干出什么事?”
男人原本温和的声音此刻带上了几分严厉,一个眼神扫过去,“我已经说过让你们闭嘴。”
两人撇了撇嘴,满心不情愿地低下头。
安庭深垂着眼眸,目光牢牢锁定在她的脸上,“容辞,”他依旧语气平淡地说,“你晚上来这儿见周南山。。。。。。”
“你应该问问她们……”
“没人强迫你,”他轻声说道,“要是你不想见他,骗你来又有什么用?”
容辞愣了一瞬,随后苦笑着,轻声细语地说:“好像真是这样,”她像是在对他讲,又更像是在喃喃自语,“所以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她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是收到短信就来了。
只不过约她来的人并非南山……但从本质上讲,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容辞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地直视他的眼睛,说道:“你想问的事我一概不知。邓如烟和我无冤无仇,我没理由绑架她,也没参与绑架她。与其来质问我,倒不如多派些人去找她。”
她半闭着眼睛,伸手想要移开他的手,“折腾一晚上了,既然没我的事,就松开吧。”
她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委屈。
邓如烟出了事,不管是因为他过去的感情,还是和姬天赐的关系,他都必然会插手,这一点她心里很清楚。
或许是今晚受了惊吓和冲击……虽说那熏香剂量不大,没对她造成严重伤害,可她还是觉得疲惫不堪、浑身乏力。
四周空旷又寒冷,凛冽的气息让她觉得格外清醒,此刻她只想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之后再慢慢梳理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