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老拜斯曼老早就认出了自己,而这会儿冼淼淼也认出了对方,再装着不知道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任栖桐有日子没冲浪,现在又被人缠住比赛,没有个把小时回不来,冼淼淼想了下,抓起手边的长裙披上,起身前去拜访。
老拜斯曼并不觉得惊讶,等她走近了,就让保镖又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示意冼淼淼坐。
冼淼淼也不跟他瞎客气,坐下后才打招呼,&ldo;拜斯曼先生您好,我是冼淼淼。&rdo;
鉴于双方一个是华国人,一个是意大利人,冼淼淼虽出于好奇跟着任栖桐学过几句意大利语,到底做不了正事,而估计很少跟华国人打交道的老拜斯曼也说不来汉语……既然用谁的母语都不成,干脆就用英语交流了。
从她起身往这边走的那一刻起,老拜斯曼就在打量她,这会儿听她开了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边的眉毛高高扬起。
见他如此,冼淼淼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基因血脉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哪怕父母和子女相隔千山万水,可始终有些东西就这样存在着。
就好比刚才老拜斯曼挑眉的动作,跟任栖桐常做的真是如出一辙。
冼淼淼的笑自然没逃过老拜斯曼的眼睛,他便以此为切入点,一边跟她握手一边问她笑什么。
冼淼淼也没藏着掖着,&ldo;只是觉得有趣,他跟您到底是一脉相承,有些地方还真是像。&rdo;
&ldo;是么?&rdo;老拜斯曼摘了墨镜,露出一双尽管略显浑浊,却依旧让人不敢轻视的眸子来,&ldo;哪里像?&rdo;
跟他对视的瞬间,冼淼淼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外公尚清寒,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两个人确实很像。
老虎虽然老了,可依旧是老虎,假如你真以为可以像糊弄一般的糊涂老头儿那样糊弄过去,那就大错特错了。
正是因为这两年跟尚清寒相处的久了,冼淼淼也就无师自通的弄明白了许多道理:跟这些人打交道,千万别耍小聪明,因为你所自以为是的小心眼儿,落到对方眼中,或许还不够被当成一个笑话的资格。
不过也确实没打算跟他耍心机就是了。
老拜斯曼虽然是一方巨鳄,但他的底盘距离华国隔着千山万水,纵然有千般本事也是鞭长莫及。冼淼淼之所以会更他产生交集,也不过因为两人之间多了个任栖桐,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
不怕说句狂妄的话,她冼淼淼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靠山也有靠山,在华国说起来也不算无名之辈,犯不着去低声下气求认同。她对老拜斯曼既然无所求,自然也就没必要刻意讨好。能相处得来最好,要觉得实在谈不拢,面子上过去的,不让任栖桐为难也就罢了,谁还能逼迫她不成?
正因为无所求无所惧,将自己的位置和态度摆的很正,冼淼淼反而觉得轻松。
她微微一笑,&ldo;他也喜欢挑眉。&rdo;
近距离这么一端详,老拜斯曼虽然已经年老,但不难看出底子很好,年轻时必然也是位风靡万千少女的帅哥,不然饶是任栖桐的妈妈基因再强大,恐怕也生不出任栖桐这样的&ldo;蓝颜祸水&rdo;。
这人但凡年纪大了,就喜欢听别人夸奖自己的后辈,而假如这个后辈恰恰又是自己最疼爱的,就更喜欢听别人说他像自己。
老拜斯曼一听这个,表情果然舒缓不少,眼睛里也淡淡的沁出几分笑意,&ldo;还有哪里像?&rdo;
冼淼淼摸不准他是在单纯的向第三者寻求认同,还是借机考验自己,也就不去想了,而是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ldo;鼻子和眉眼都蛮像,下巴也有几分影子,不然刚才隔得这么大老远,我也不会认出您来了。&rdo;
她说的是实话,任栖桐和老拜斯曼爷俩都是高鼻深目,天生的剑眉,下巴也是那种欧洲多见的款式,组合在一起很是赏心悦目。只是嘴巴和额头不太像,想来任栖桐是随了那位冼淼淼未曾蒙面的婆婆……
老拜斯曼听后显然心情很好,竟哈哈大笑起来,听着中气十足的,可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病入膏肓。
笑完之后,老拜斯曼又让人上饮料,还问冼淼淼想喝什么。
冼淼淼也真就点单,&ldo;要鲜榨的芒果汁,加两块薄荷冰。&rdo;
老拜斯曼瞧着她,表情越发柔和,显然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ldo;听说埃尔也很喜欢吃冷的,还是小孩子脾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