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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没有，&rdo;晏沐叹了口气，放下勺子，&ldo;给我一支。&rdo;

其实他很少抽，几乎可以说是不抽，倒也不是觉得抽烟不好什么的，只是因为他在心里拒绝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人生没有什么熬不过，他不想寄情于尼古丁。

但此刻，他感到长久积压在心底的那些无处诉说的郁闷和压抑蠢蠢欲动，跟耀眼出众的简辞坐在这露天餐桌上一起安静抽一支烟，或许能够稍稍宽慰他一些。

简辞给了他一支烟，他咬在嘴里，正欲要打火机，简辞忽然将他手中原先那一支凑近，用烟头为他点上了火。

靠近时，晏沐清楚地看到了他低垂着的，长而密的睫毛。

忽然就不想抽了。

晏沐只吸了一口，就把烟拿了下来，夹在手指缝里，低着头压低声音说：&ldo;我真没想跟你抢她，咱们能不说以前的事情了么？&rdo;

简辞的烟已经到了尽头，他把烟掐灭在放在桌面角落的铁制的、脏兮兮的烟灰缸里。即使是在这毫无美感可言的场景里，他整个人也像会发光一般，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好看得像一帧精心录制的电影片段。

他笑了笑，&ldo;好，不说这个。&rdo;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这样相对坐着，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尴尬，毕竟他们早已不是坐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自然舒适的关系。

晏沐没话找话，问：&ldo;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记得你以前不碰。&rdo;

&ldo;烟？&rdo;

&ldo;嗯。&rdo;

简辞又笑，说：&ldo;一直都会。非要说什么时候开始的话，应该是大一的时候。&rdo;

晏沐有些意外，简辞不像是会抽烟的人，更不像是&ldo;一直都会&rdo;的人。

高中时几乎所有男生都会偷偷尝试烟，并且以会吐烟圈而自满。唯有简辞，无论谁递，从来不碰。

&ldo;我记得你以前很讨厌这个。&rdo;

简辞深深看了他一眼，道：&ldo;因为我做了一件错事，我很后悔，后悔到不得不靠尼古丁来缓解。&rdo;

&ldo;……你也会犯错误？&rdo;

简辞又点了一支烟，夹在指缝里，说：&ldo;我为什么不会？我也只是个普通人。&rdo;

晏沐尴尬笑了笑，&ldo;也是，虽然你是学霸，但你也不是每次考试都能得满分的。&rdo;

简辞却并未顺着他的话移开话题，他眼中的晦暗一闪而过，&ldo;木木，那是我给出过的，最错的一次答案。&rdo;

晏沐半是玩笑，半是自嘲，道：&ldo;但你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好了太多。像我，十道题里九道都是错的，还有一道肯定空着没写。&rdo;

是人都会犯错，但简辞理应是那种，一辈子犯的错误加在一起，都寥寥无几的人。因为他从小受着最好的教育，站在了最高的起跑线上，是运筹帷幄的，是胸有成竹的，也是从容不迫的，是站在他心中的神坛上的，无所不能的人。

不像他，吃个馄饨都能烫破皮，晏沐后知后觉地觉到了痛。

他的舌尖舔过上颚，痛得皱了皱眉。

他的动作被简辞捕捉到，&ldo;烫到了？&rdo;

晏沐：&ldo;……嗯。&rdo;

简辞立刻起身，去店里的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冷水回来，放在晏沐面前，&ldo;含一口在嘴里。&rdo;

晏沐含糊应了一声，接过杯子大口喝了。

&ldo;其实我却很羡慕你留白的勇气，&rdo;简辞重新坐了下来，&ldo;以前我不明白，后来明白过来已经晚了，那一次的错误我后悔了很多年，到现在也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