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时间难消磨。
玄英攥着一把轻飘飘的软剑,在手上垫了垫,还是太轻了!
他随手把剑向后一抛,抱着手臂看着四处狼藉:“都不趁手,再换。”
司昶“哼哧哼哧”的把扔在地上的兵器捡起,瞥了他一眼:“没有了。”
“我魔尊宫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你莫要框我。”
“奇珍异宝多的是,兵器就这些了。”
玄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去蛇妖那里挑挑,他喜欢收藏兵器。”
“我觉得这事儿你还是亲自去吧,我怕你到时候又这儿不满意那儿挑挑捡捡的。”
“你一个内侍怎么说话的?”
司昶撇了撇嘴,正收拾着没再听见动静,回头一看,那人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背影打量。
“怎么了?”
“你是不是有杆银枪?”
“你想起来了?”
司昶有些激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玄英的脸,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有些印象……你到底有没有?”
也许,让阿观看到他熟悉的事物没准能想起什么。
“有。”
“拿出来瞧瞧。”
玄英仰着头,单单伸出一只手空悬着高傲的姿态好像一只刚睡醒的幼狼。
司昶并不介意把自己的兵器展露人前,只是他很少有用的上的时候,毕竟自己的术法修为是够用的。
他稍一扬手,把寒光烁烁的银枪提在手上,看上去丝毫没有侍从的恭维,只有从战场厮杀归来的豪气与飒爽。
玄英只觉得自己喉咙干渴,一瞬间好似跌在了沙漠,他咽了口唾沫,还是缓解不了干渴,只觉得自己浑身被火烧似的难受。
他的视线停留在司昶的嘴唇上,那里粉嫩剔透,如含合着甘泉的泉眼,让沙漠的旅人渴求不已。
再也管不了那许多!
他玄英是谁?
统领了妖族、魑魅魍魉的魔尊!
他想要什么没有?
用不着征得他人的同意!
玄英往前走了两步,定定现在司昶身前。
司昶只觉得莫名,这又是闹哪出?直到玄英现在他身前时才发现,这人的身量早就高处他些许,宽肩窄腰,端端是个俊美标模。
玄英微微弯下腰,启唇含住那双粉嫩的唇瓣,舔了舔,又随即分开。
他盯着司昶的眼睛:“本尊想了,你可有意见?”
司昶早就化身为“望夫石”,只求一个惊雷把他劈醒。
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倒不是什么“推开他”“揍死他”“赶紧逃”,而是时隔许久,那个存留在少年时,懵懵懂懂的吻。
在逐日宫中,那个禁忌青涩又狂野的吻,似乎一直在他脑中挥散不去,他以为自己会忘记,其实一直被他保留到了今天。
眼前这张俊美无瑕、棱角分明的脸,意外的与那张青涩稚嫩的脸重合,他们是同一个人,如今却又物是人非。
玄英见司昶一直沉默,勾唇笑了笑:“不说话,就当是没有了。”
这声音缠绵的紧,呼出的热气打在鼻尖,紧接着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