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车子一路行驶到景铭轩,夜幕降临,头顶上的星辰稀疏的散在夜幕。
&esp;&esp;时屿跟一辆宝马在门头停驻,车内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大腹便便的男人,两人聊着天迈进餐馆。
&esp;&esp;段京淮定了定神,发现是博恒的赵总。
&esp;&esp;只是公事。
&esp;&esp;他暗暗松了口气,后仰靠进座背里,降下车窗来吹风。
&esp;&esp;他的车停在景名轩不远处的拐角口,入夜风凉,寒冷贴着他的脖颈盘旋。
&esp;&esp;不知道时屿会不会喝醉,如果喝醉了还跟上次一样怎么办?
&esp;&esp;段京淮瞥了眼副驾驶放的药膏,思忖片刻,决定停在这儿等。
&esp;&esp;等候的时间煎熬又漫长,段京淮手臂支着车窗,点燃烟,神色专注地盯着景铭轩的门头,生怕错过了他的身影。
&esp;&esp;一晃三四个小时过去,烟头一截截燃逝,无数漆黑的车身从他眼前擦过。
&esp;&esp;黑暗与阒静缓缓覆盖,灯火仍旧不知疲倦的烧着,直到十点多,时屿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昏黄的光线落在他肩膀上晕出几分温柔。
&esp;&esp;段京淮心动了一下,连忙直起身来,稍侧着脑袋定睛注视。
&esp;&esp;他脸色白皙如常,跟在他身后的赵总赔着笑又连连弯腰,想必在饭桌间没捞到什么好处,还让时屿抓住辫子压了一头,此时摆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模样。
&esp;&esp;段京淮薄唇勾起个小小的弧度。
&esp;&esp;时屿一向聪明,在博弈中哪怕在下风也要跟对方撕个你死我活,这点,段京淮从小就十分欣赏着迷。
&esp;&esp;等候在门口的车童为时屿打开门,他侧了下身子,忽然身后有一个声音叫住他,他顿了顿,略微抬眸。
&esp;&esp;身形挪开的那一刹那,段京淮唇角的笑容蓦然僵住,片刻,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esp;&esp;昏昧的灯光下,面容姣好的女生眼睛笑意盈盈,不知她跟时屿说了什么,后者微微颔首,脸上的神色闲适自得。
&esp;&esp;温宜。
&esp;&esp;时屿喜欢的那个女生。
&esp;&esp;段京淮指尖深深陷进了掌骨里,骨节用力到了青白。
&esp;&esp;她竟然也回国了吗?
&esp;&esp;——
&esp;&esp;时屿高三那年曾经给温宜写过情书。
&esp;&esp;段京淮还记得前些天他跟时屿因为一些小事吵了一架,冷战了一段时间。
&esp;&esp;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他刚打篮球回来,发现好多人都围在他桌边起哄。
&esp;&esp;一个男生像发现什么新大陆般兴奋地叫嚷着:“哎竟然是情书啊啧啧啧。”
&esp;&esp;另一个男生接话:“这个年代还有人写情书,这也太老土了吧。”
&esp;&esp;“还是粉色的信封哦。”
&esp;&esp;“哎呀温宜本来就老土,这也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