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想到这里钱淑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要说背叛,最该觉得受到了背叛的可不是自己,而是正要与赵峥定亲的张玉茹!
&esp;&esp;如果让张玉茹知道这件事情,以那女人粗鲁的脾气性格,会不会直接与赵峥闹翻?!
&esp;&esp;想到这里,钱三十七不由跃跃欲试,对柳如是的恼恨也烟消云散,甚至萌生出了一个古怪的设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柳姨以身饲虎,正是为了帮自己赢得赵峥?
&esp;&esp;但转念又一想,这事无论怎么想都是钱家的家丑,若是被张玉茹知道了,再顺势宣扬出去……
&esp;&esp;她倒不是怕坏了钱家的名声,毕竟父亲大人现如今早就已经名声扫地了,她主要是担心一旦这事传扬出去,自己和赵峥就彻底断了联姻的可能。
&esp;&esp;钱三十七一时左右为难。
&esp;&esp;不过最终她还是咬牙做出了抉择:说,一定要说!哪怕自己因此彻底出局,能坏了张玉茹的好事也不算亏!
&esp;&esp;天然气管道冻住了,好冷!
&esp;&esp;临近傍晚。
&esp;&esp;柳府大厅内忽然狂风大作,将厅内浓郁混杂的浊气一扫而空。
&esp;&esp;出来了!
&esp;&esp;隐身在远处灌木丛后的钱淑英,下意识攥紧粉拳睁圆了美目。
&esp;&esp;下一刻,赵峥大步流星从里面出来,随意整了整衣领,然后昂首阔步而去。
&esp;&esp;紧接着是满面春潮的柳如是,她一手拎着酒坛,赤着脚拎着两只绣鞋步出门,乌黑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鹅黄比甲都穿的松松垮垮,就好像一点也不怕被人瞧见似的,大喇喇坐到了廊下栏杆上,翘起两只脚用酒水冲洗双足。
&esp;&esp;这一幕说不出的香艳,却又让钱三十七感到莫名其妙。
&esp;&esp;那可不是后世那种清澈的高度白酒,大多如琥珀般粘稠,按理说并不适合拿来清洗,除非是有什么更脏污的东西在上面……
&esp;&esp;眼见柳如是将一坛子酒全部用完,便仰着头看向了天边月色,似乎短时间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esp;&esp;钱三十七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灌木丛后脱身,到了外面坐上早就等候多时的驴车,当即吩咐车夫前往南城张家。
&esp;&esp;既然这桩奸情已经是十拿九稳了,自然要尽快捅到张玉茹面前,若是她听完之后决定悔婚,又没有把这桩奸情宣扬出去的话,自己或许还有取而代之的机会。
&esp;&esp;至于柳姨和赵峥关系……
&esp;&esp;钱淑英考虑了一下午,觉得倒也不是不能容忍,左右柳姨又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父亲大人里里外外五六十个老婆,内中姐妹、母女都不在少数,相较之下这件事其实也不算什么。
&esp;&esp;至于父亲大人……
&esp;&esp;他应该早就知道柳姨和赵峥之间的奸情,否则又怎会去张相府上告发赵峥?
&esp;&esp;而他后来又送了厚礼,显然是有意要揭过此事不提,甚或与赵峥化敌为友——那么直接成为翁婿,岂不更好?
&esp;&esp;自顾自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钱淑英心头火热,几次催促车夫加速,恨不能立刻飞到张家,也好仔细欣赏张玉茹伤心欲绝的模样。
&esp;&esp;等到马车停在张家门外,她甚至不等丫鬟来扶,就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esp;&esp;为防在张家吃个闭门羹,钱三十七甚至还伪造了身份,自称是与张玉茹交好的女同年,就这么顺顺当当的被请进了府里。
&esp;&esp;在客厅里坐了没多一会儿,张玉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是钱淑英,她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怎么是你?”
&esp;&esp;以往钱三十七最不满意的,就是张玉茹这冷硬的态度,但这次看到张玉茹的冷脸,她却非但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反而忍不住想要发笑。
&esp;&esp;因为张玉茹此时的态度越是冷淡,一会儿悲痛欲绝时的模样就越是有趣!
&esp;&esp;钱三十七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我这次来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情要跟你说!”
&esp;&esp;“嗯?”
&esp;&esp;张玉茹扬了扬眉,本来冷冽的面色忽然显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