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啊!这三房的好吃懒做,还要我一个老婆子养着他们,造的什么孽啊。”一个尖锐又刻薄的声音骂骂捏捏,“小兔崽子还不赶紧把院子扫干净,不然扒了你的皮,中午没饭吃。”“奶……奶别打狗子,狗子扫。”一道弱弱的小奶音说道。叫骂声,哭泣声,鸡飞狗跳,声声入耳。
三房屋里,池暮被这尖锐的声音吵得直捂耳朵,怎么,这些保安都不想干了吗?竟然把这么吵闹的人放进来,扣工资,必须扣工资。睁眼一看,瞬间清醒,别墅呢?钻石灯呢?
池暮看着这漏风的茅草房,缺角的小矮桌。再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泛白的古装棉麻衣,和那起着茧子的小黄手,很明显不是她那双保养得白白嫩嫩的富贵手。千千万的草泥马在心里疯狂奔腾。谁来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莫非自己赶上了穿越时潮?这运气可以买彩票了呢,保准可以中他个几千万。
脑袋突然像针扎了一样疼,让池暮忍不住抱头,懂了,看来是要接收原身记忆了。
哦,确实是赶上时潮,值得庆幸的是原身也叫池暮,老天还不错,给送了一个瞎子秀才和一个瘦弱小包子。在五年前,秀才时禹还没瞎,长得白白净净的,一身长袍温文尔雅,还是梨花村里的秀才,前途一片光明,村子里的姑娘都芳心暗许。
原身对时禹更是一见钟情,然后开始对时禹死缠烂打,胡搅蛮缠,时禹对此厌恶至极。而原身在池家被宠着长大的,几乎没有干过活,池家对原身的要求更是有求必应。原身知道时禹的娘偏心还爱财,就叫父母拿钱去收买时禹的娘江氏,做主去池家给时禹提亲。
果然这事成了,池暮就这样成功上位,嫁到了时家,成了秀才娘子。这还不算特别做死。在成亲当天,时禹本来打算去书房睡,谁知道原身在交杯酒里下了整整一大包的药,时禹没有防备把酒全喝了,折腾了一整夜。时禹知道自己被下药之后彻底恨上了原身,再也没有同过房,对原身非常冷漠,连路人都不如。
就这一次,原身怀上了,生下了狗子。本以为有了狗子后,时禹会对原身好一点,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两年前,时禹回家的路上摔到了后脑勺之后就瞎了。江氏本来就不喜欢三房,现在瞎的瞎,小的小,还有一个不会干活的,更是讨厌三房,对原身和狗子是非打即骂。原身哪受得了这气,打不过江氏,在相公那也不受待见,就把气撒到狗子身上,对狗子又是打又是骂。
而池暮之所以能穿过来是因为昨天原身被江氏狠狠推了一把,脑袋撞到地上磕了个口失血过多,就这样去了孟婆那报到。
“池暮,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时禹满脸阴沉,眼神空洞。
池暮听到这声音才反应过来,母胎单身多年的她现在竟然跟一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脸上的神情惊恐,刚要坐起来忘记了自己脑袋上还有个口子,脑袋一阵眩晕,不行了,晕啊,晕。
缓了一会,深呼吸,深呼吸。还好自己这便宜相公瞎了,不然就露馅了。
池暮回想着原身与时禹的相处方式,恶狠狠地说:“我能整什么幺蛾子,还不是你那恶毒娘,把我推倒在地,撞到了脑袋。要不是我命大,你就已经是个鳏夫了。”
原身一整夜没喝水,嗓子有些嘶哑。池暮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凶狠,但其实像猫儿叫一样,嘶哑而又柔弱,像是在撒娇一样。
时禹愣了一下,不过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惊诧平时那么凶狠的人会有这么弱的时候,自己想那个恶毒的女人做什么,又想到了自己的……瞬间阴沉下来,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池暮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伤口,嘶,一手血。
这些人也太毒了,连包扎都不给她包扎一下,这么多血也不包扎不看医生,还躺了一整夜了,原身不死谁死。
想到原身在时家的日子这没法过呀,这么多扒皮,还有一个恨自己入骨的相公和一个小拖油瓶。
“小兔崽子,扫完院子去把水缸里的水装满,把鸡喂了,喂完鸡后去割猪草,中午之前做不完就别吃午饭了”
“呀,娘呀,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某些人还在房里偷懒呢,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体谅体谅娘你,让你多休息休息。要我说呀,就应该让老三把她休了”
“娘……娘,三弟妹她是受伤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