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陈设简陋的石室,四壁皆是冰冷的石砖,只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和几把椅子。
结合之前的种种,陆听岚心中已然了然。
这里,恐怕就是“射月”组织的老巢了。
“聂夫人果然不愧是神医,如此镇定自若,着实令黑月佩服。”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正是之前在典当铺后堂的玄衣男子——黑月。
陆听岚目光平静地落在黑月身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
“黑月大人谬赞了。”陆听岚的声音清冷而沉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不知黑月大人费尽心思,将我掳来此处,所为何事?”
黑月饶有兴致地走到陆听岚面前,目光在她精致的容颜上流连,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眼前的女子,即便身处险境,依然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冷静和优雅。
这份气度,着实难得。
“聂夫人聪慧过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夫人如此才貌双全,却甘心屈居于一个阉宦之下,黑月实在替夫人感到惋惜。”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蛊惑,“聂栖庭能给夫人的,不过是荣华富贵,权势地位,这些,黑月同样可以给夫人,甚至可以给夫人更多。夫人何不弃暗投明,与黑月携手,共创大业?”
陆听岚听着黑月露骨的拉拢之语,心中一阵厌恶。
她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滑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指尖轻捻,冰冷的针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寒光。
“黑月大人言重了。大人与我相公势不两立,大人今日将我掳来,恐怕并非为了与我谈情说爱吧?”
黑月玩味的目光落在陆听岚指尖的银针上。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色和魄力。
不过,区区银针,又能奈他何?
他非但没有退后,反而向前逼近一步,“聂夫人真是性烈如火,不过,黑月就喜欢夫人这般有个性的女子。”
陆听岚见黑月不仅不退,手腕一抖,银针便欲刺出。
“大人请自重!”
陆听岚厉声喝道,语气冰冷如霜,“我陆听岚虽是女子,却也不是任人轻薄之辈。我相公聂栖庭,乃是堂堂聂大人,权倾朝野,大人若敢动我分毫,他定不会放过你!”
黑月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癫狂,期待。
“哈哈哈聂夫人,你真是太有趣了!你以为我掳你来,是为了什么?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
黑月止住笑声,语气中带着狂热,“我真正想见的,是聂栖庭!若聂夫人能助我见到他,我感激不尽,求之不得!”
“报——!黑月大人!”
急促的通报声打破密室的沉寂,一个身影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正是宝丰祥的掌柜。
他面色惨白,额头布满冷汗,显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黑月被打断,眉头顿时紧锁,不悦之色溢于言表。
“何事如此慌张?”
掌柜的气喘吁吁地禀报道:“大、大人不好了!聂栖庭,聂栖庭他带人打上门来了!”
“什么?!”黑月脸上戏谑之色瞬间消失殆尽。
他猛地转过身,厉声质问道:“聂栖庭带人来了?他怎么会找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