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你死了?只是让你领兵向北走一趟。”
“再说玉同救过我,是我的恩人。”
“你我是夫妻,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多付出一些,和我一起报恩呢?”
提起傅玉同,林念瑶的一双柳眉渐渐弯出楚楚可怜的弧度。
林泽看着她为别人缱绻地化身一泓春日的水。
林泽真想问林念瑶:
傅玉同是她林念瑶的救命恩人,是她林念瑶的心上明月。
是她那泓春水恨不得夜夜对映的天上君子。
那他又算什么?
林泽自嘲一笑。
这声苦笑,耗空了他大半的力气。
“林念瑶,你想过吗?”
“为了帮你保下林家广平侯的封号,我入赘改姓,弃了科举,前程已绝。”
“为了帮你保住弟弟,我挨了肃国公一百杖,伤重未愈。”
“如今我一无所有,只剩半条命,连这你也非要拿去吗?”
林念瑶原本信誓旦旦的声音顿时虚了下去。
“何必将话说得那么难听。”
难堪的神色在她眼中闪了闪,促使她走向林泽,扶他趴下。
趴下以后,林泽后腰到大腿处透出的斑驳血痕全暴露出来。
林泽的伤触目惊心,林念瑶偏过头去,看也不敢看。
林泽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再求了林念瑶一次。
这次不是情深义重的丈夫对妻子的苦求。
只是一个重伤的病人为了避开无妄之灾的求生哀求。
“林念瑶,放过我,好吗?”
看着林念瑶眸中似有若无的泪,林泽心里升起零星一点的盼望。
但不过一眨眼,林念瑶就向他证明,她眼中的泪从不为他闪烁。
“不行!玉同已经将记着你的名字的折子递上去了。”
“讨伐北羌,你非去不可。”
“绝不能害玉同失信。”
林泽的所有盼望一概破碎。
他直接坠入冰窟。
林泽爹娘早逝,师父师娘为北羌所害。